不少宾客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虽然人不出现,但神识纷纷扫来,两人被十几道八卦的神识扫来扫去,被偷窥得体无完肤。
“你是要在这里跟我吵架?”司味千压低了声音道。
纪雍也觉不妥,推推搡搡地把司味千撵进了屋。
门一关,结界隔绝了外界,纪雍不拿自己当外人,倚在太师椅上,冷声道:“我让人去查了,卢星瑶就是冲着你来的,连食材都带着,早就筹谋好了要跟你打擂台。他带了一只东海千年老龟和一株药王宗珍藏已久的灵芝。”
司味千给他倒了一杯茶:“嗯,你有心了。”
纪雍透着邪光的眼眸在司味千身上转来转去,他都已经做好了要进屋吵一架的准备,可偏偏司味千一副不咸不淡,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股子火气发不出来,转为邪火。
他凑到司味千跟前,嘴唇几乎碰到了耳朵,随着唇瓣的一开一合,丝丝热气吹了过来:“你刚才又去见老相好了?”
这话说得司味千浑身不对劲,先是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忽而又想到他平时无赖的样子,有样学样,反唇相讥:“怎么,吃醋?”
纪雍怔神,随后薄唇轻启一笑:“你那老相好帮着外人跟你叫板呢。”
司味千正色道:“天地门和药王宗来往很密吗?”
修仙界各阵营各势力相互制衡,牵一发而动全身,虽说两派私底下往来不可能大张旗鼓,但合欢宗有其自己的消息渠道,更何况对天地门,合欢宗一向是极为关注的。
纪雍也正经了些:“这些年是比以往密切些。”
“天地门最大的仇家就是你们了,难道是想联合药王宗对付你们?”
纪雍不屑:“笑话,药王宗上下活腻了,把主意打到我合欢宗头上?”
敢动合欢宗的,也只有天地门了,两派宿仇已深,早在两派势力不大不小时,倒是见面就打,根本就算不清恩怨了。可当两派均扩张为正魔两道的魁首时,反倒不怎么打了。因为一旦真打起来,必定伤伤筋动骨,这是两派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二者近百年来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同时也代表着正魔两道势力的平衡。
平衡就是最好的状态,事到如今,谁都不愿去破坏这份平衡。
“如果不是对付你们,那是为了什么呢?药王宗有什么仇敌吗?”司味千既是在询问纪雍,又是自个儿在思索。
“是叶从容对你说了什么吗?”
“是有些奇怪的话。”
纪雍低头把玩着杯盏,修长的手指衬着白瓷,如玉雕琢,一缕金色斜阳笼罩在他身上,朵朵合欢明媚耀目,随着他身体的转动,妖冶绽放,不一会儿他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眉眼fēng_liú中溢出一丝暗藏的霸道。
“有点儿意思,药王宗是没有什么仇家,可他未必没有所图。”
司味千眨着眼睛,似乎不明白纪雍在嘀咕什么。
纪雍视线一转,表情一凝,随后笑容更深,他抬起司味千的下巴,轻佻道:“瞧你这眼眨的,可真够无辜的。你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把我合欢宗拖下水,可真能挑唆,就是装得还不够像。”
司味千的喜怒哀乐都爱摆在脸上,的确是不会装,见骗不过去,索性也不做作了,冷冷地拍掉他的手:“少宗主,既然你想到了,还用我挑唆?”
一句少宗主点名了身份,也提醒了他为了自家门派不得不去博。
纪雍顺手捏了一下他的脸,在惹毛他之前缩回了手,笑盈盈道:“你跟叶从容有仇?”
司味千表情不太自然:“算是吧。”
“你恨他?”
司味千沉默许久道:“不怎么恨了。”
今天再见叶从容,往日汹涌的波涛,化作了一潭平静的湖水,哪怕知道卢星瑶是他带来的,哪怕知道他在谋划着什么,也激不起半点情绪,直到这个时候,司味千才明白,这根系在那人身上的绳,是真的断了。
岁月果真是无情的。
“既然你不恨他了,为什么要给他找不痛快呢?”
“我没有给他找不痛快,我只是为了自己。”司味千肃然,“你想结婴,我也想结婴,修仙大道,我还想继续走下去。”
当他提及结婴二字,纪雍水漾的眼眸沉了沉,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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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寿宴,依旧是高朋满座,除了贺寿论道外,还多填了一个节目,就是司家司味千与药王宗卢星瑶的厨艺比拼。
比试设在正殿前的平台上,焚月派连夜赶了高台,供夏侯老祖及几位前辈观看,其余小辈及闲杂人等就密密麻麻挤在外侧。
平台上设了两个灶台,锅碗瓢盆倒是一应俱全,司味千一广袖宽袍,fēng_liú仙骨,绣有四季祥物,衬得他整个人光彩夺目,气度卓绝。
卢星瑶一身蓝色福字长袍倒显得平凡了,他笑着向司味千一拱手:“献丑了。”说完,先行踏入结界。
司味千侧了侧身,看了眼坐在平台一侧的纪雍,后者正与血玉门一位平辈闲聊,当他察觉到司味千的视线便转过脸来,眯眼一笑。
“小友请吧。”夏侯永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抬首遥望着高台上的夏侯永易,他正捻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台下,虽然隔得那么远,可声音还是清晰在侧。
司味千收敛心神,走进结界。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嘈杂和喧哗都消失了,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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