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佑好不容易在疾风暴雨中找著一个喘息的机会,赶紧道:“我在整理。”
“你在整理?你是档案员啊!赶紧给我去干活!”
司佑狼狈地逃了出来,在秘书怜悯的眼神中跑回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刚喘过一口气,老李又一巴掌拍开办公室的门,大声道:“嗨,你病好了?”
司佑无奈地揉了揉眉尖,道:“你讲话能不能小声点?”
老李观察了一下,疑惑地道:“你不是喝多了吧?”
“你才喝多了!”司佑没好气地道,“有事说事,赶紧的,我手上还有案子呢!”
“上次那个胶带杀手的。”老李不急不忙地道,“所有人都已经写好报告,就差你了。”
司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噢,我……我今天给你写。”
老李瞪大了眼睛:“我靠,你不是吧?你真病了啊?”
司佑哭笑不得地道:“难道你以为是装病?几岁了?”
“我哪知道你!我以为你那个朋友……”司佑不快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老李果断地改了话题,“我们找到了有受害人血迹的铡纸机,周边居民也证实这个人是租了厂房开印刷厂,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机器响。这个男人深居简出,基本上没几个人和他熟,现在我们正在查他的身份,你是最後一个见到他的人。”
司佑呆了下,问:“不能定罪?”
“都是间接证据,铡纸机上没有他的纸纹,钉死受害人的钉子到处都买得到,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收据,没人能证明嫌犯的不在场证明,可是,也没人能证明他的犯案时间。”
司佑没想到会是这样,问:“我碰到他时的尸体呢?”
“尸体身上也没有直接证据,你总不能说他在尸体旁边就是凶手吧?”
司佑有些头疼:“好吧,我来写报告。”
实际上,他哪里有什麽报告写?当时的事他就没记住多少。
第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8)
“你没事吧?真能写吗?”老李露出怀疑的神色。
司佑正了脸色,问:“当时我是怎麽样的?”
老李一愣:“啥?”
“开枪後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想和你核对一下。”司佑小心翼翼地说,“我当时看起来什麽样的?”
“就是一般吧。”老李皱紧眉头,似乎想到了什麽,“你很镇定,非常非常镇定,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般,就这麽走了出来说里面是凶手。然後……”
察觉老李似乎欲语还休的样子,司佑追问道:“还有呢?”
老李反问:“你不记得了?”
“有点模糊。”司佑含混的道。
“也没什麽特别的。”老李苦思冥想了会儿,“反正就是那样吧,没感觉你很慌张的样子。哦,对了,你那个朋友,叫芮睿的,他一过来你就付很高兴的样子。”
“高兴?”司佑喃喃自语了句,有些费解,虽然根本不想但还是强迫自己问下去,“怎样的高兴?”
“不好说。”老李犹豫了下,“有种很兴奋的感觉。”
说到这里,诡异的气氛弥漫了开来。两个警察面面相觑,都察觉出对方的不自在,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大家也明白,另一方面,既然是同行,也不愿意去怀疑对方。然而,越是不愿意怀疑,这种苗子就越是明显。
“总之,你也没做错什麽,就是写个报告吧。”老李下了总结,转身走人,“记得赶紧给我,就差你一个了。”
办公室里,司佑一个人瞪著电脑上的空白表格,脑中一片空白。狡尽脑汁,他还是没办法想出任何事来,捧著脑袋想了片刻,他无奈地拨通了芮睿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芮睿的电话那头听起来挺惊讶:“小佑?”
“你有事吗?”
“现在?”
“啊,中午。”司佑感觉脑袋有些晕,“一起吃饭吧。”
“行啊。”芮睿爽快地答应了,停了几秒,突然问,“早饭你吃了吗?”
“没有。”司佑的眼光看向桌上的早餐盒,这才想起来他还带了这玩意儿,从踏进办公室起就没喘过气,他还没机会吃。
“赶紧吃饭,低血糖不好。”
司佑握著电话沈默了好久,之後,什麽话也没说就放下了。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只能紧紧地闭上嘴巴。
胃疼了起来,司佑下意识地打开早餐盒,看见里面整整齐齐摆著八个小包子,半透明的外皮和里面粉红的陷,看起来可口诱人,早餐盒旁边还体贴地放了醋和酱油,他挟起一个吃了,只感觉滑腻鲜咸的味道扩散开来,吃得他令人胃口大开。
司佑翻了下早餐盒,想要找出是哪家,却发现什麽标志也没有,难道要去问芮睿?他郁闷地挟起一个,刚要吃,一不小心夹破了,意外地发现包子底部有些痕迹,似乎是字。他奇怪地把另一个包子小心翼翼地翻过来,发现底面上清晰地印著。
他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他和芮睿名字首写字母。
这个点子还是他想到的,无数次在送给芮睿的东西上刻下同样的痕迹,却从来没有得到回应。如今,突然看见这两个字,他的心情顿时就乱了,五味陈杂之余又夹杂著不舒服。
一上午的时间,司佑无奈地对著电脑写了删,删了写,一遍遍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可是,他只能想起那个恍惚的背影,以及墙上的“芮”字。显然,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写上报告,他必须写一个“正常”的报告──如果他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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