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犹豫起来,一时间停在原地踯躅不前。
陈乐静静地立在一旁,脸上还带着刚刚跑步过后的红晕,他小口喘着气,心里也很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福娃的哭声已经听不见了,耳边除了风声动物嘶叫声,就什么都没有了,这种仿佛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让他恐惧。
他下意识揪住了雷婶和晴子的衣服,怎么也不敢放开。
还好,还好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人陪着他。
感觉到拉力的雷婶低头,就看见陈乐惊慌的样子,也许情绪真的是能传染的,她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烦躁也加剧了。
“怎么办?”被关了太久的雷婶对于这片完全陌生的地带束手无策,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晴子身上了。
晴子想了半天,终于还是下了个决定:“走!趁着天还没亮他们追不上来,咱们赶紧跑,我有带两根蜡烛,待会儿点上,有火在,就算有畜生也不敢靠近咱们。”
雷婶点点头:“你带路?”
盯着周围看了会儿,晴子一挥手:“跟我走!”
三人朝着晴子指的方向再次开始逃跑之旅。
可还没跑几步就出意外了。
陈乐一个趑趄摔了,还正好摔在地上凸起的一块碎石头上,登时疼得喊出了声。
雷婶和晴子给他吓了一跳,过去一看,膝盖都起皮出血了,虽然血量不多,但这么大一块伤落在皮嫩怕疼的小孩子身上,还是非常不好受的。
他们又没有什么治疗伤口的用具,即便是心里着急也没什么办法,最后晴子把自己衣服撕了条口子,扯下一块布给陈乐包在了腿上才算完事。
这样简单的处理显然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陈乐还是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但看着她俩憔悴的面容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得咬牙忍下去。
他有点想念乐夫的红花油了。
陈乐腿脚受了伤,不好多走路,没办法,晴子只好背着他一起走,几人的前进速度很快降下来。
天彻底暗下来,周围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加深了,晴子背着陈乐跑了一段路,累得整个人都是汗,雷婶身子骨弱,在旁边点着两根蜡烛在旁边给他们照明,也是又急又慌地出了一身汗。
最后,实在走不动了,晴子放下陈乐,靠在一颗树底下歇息:“累死了,我真走不动了。”
雷婶小心地放下蜡烛,昏黄的烛光在夜风下跳动,衬得雷婶的脸更加苍白:“我也走不动了,怎么办?”
两人都没再说话,累了,也实在说不出话了。
陈乐算是三人中目前最轻松的,膝盖上的伤早就不流血了,只是有时隐隐作痛,被晴子放下来后,他就靠在旁边,四处张望着,越看心里越是莫名恐慌。
他们早就已经偏离那条山路不知道多远了,现在的前行也只是晴子凭借感觉摸索罢了,前行的路到底怎么样他们都不清楚,还要走多久才能出山?这是一个问题。
想着想着陈乐心里就有些郁闷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出来了,呆在山上,虽然吃的喝的不是那么好,但至少也没有今天这么累这么心惊胆颤的,出了事也还有乐夫挡着呢……
抽了抽鼻子,陈乐双臂抱膝坐在那里胡思乱想起来。
周围静静的,三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忽然,雷婶说:“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晴子看了看四周,也叹了口气,懊恼道:“刚刚不该就这么胡乱走的,好歹先回去找到路了再说。”
陈乐看了看她俩,肚子‘咕噜’一阵响动,引得雷婶和晴子齐齐看过来,登时闹了个脸红。
“饿了?”雷婶问。
陈乐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晴子不动声色地翻了翻自己带来的小布包,拿出了两个冷掉的熟番薯塞到陈乐手上:“吃吧。”
陈乐看了看她的包,除去这两,她的包里只剩下一个番薯了,不由愣住。
看他不动,晴子还当他不喜欢吃番薯,就叹了口气:“这东西味道是不怎么的,可山里头也就这么些能吃的了,先将就着吃点吧,等回头出去了,姨带你上大酒店,爱吃啥吃啥!”
陈乐连连摇头,把一个番薯掰了两半,自己拿了一半,另外一个半的番薯又还了去:“半个够了。”
说着,一声不吭地默默吃起来,虽然这东西冷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晴子看着他的动作,眼眶都红了,偏过头扯出一个笑:“好好,慢慢吃,不够了管姨要,姨这里多着呢。”
雷婶看着她们,半天都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能吃的东西不多,逃到山下还不知需要多少时间,所以雷婶和晴子都憋着不吃,只陈乐吃了半个番薯,吃完后,三人坐在蜡烛边,又陷入了沉默。
陈乐缩着身子,逃亡了一天的他虽然没晴子和雷婶跑的路多,可疲惫感还是一阵阵地席卷而来,没一会儿他就闭上了眼陷入半睡状态。
雷婶和晴子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俩又累又饿,偏偏现在又是在逃亡,由心底逼上来的紧张恐惧感使她们的神经一直保持紧绷的状态,怎么也不敢松懈一会,看着陈乐昏昏欲睡的样子,颇有些无奈。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忽然,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动了动,发出簌簌的响声,配合着周围不断的虫鸣鸟叫,显得诡秘而突兀。
雷婶和晴子瞬间僵了身子,紧张地往那里看去。
这一看,却把两人吓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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