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跑得差不多,确定不会有人再注意他们。传山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拉起庚二又往刚才的挖掘地跑。
庚二彻底糊涂,可在传山的催促下也只能跟著。
回到刚才的挖掘地,传山立刻开始布置现场。
先把他和庚二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并消灭痕迹。接著又把辛二八在内的四具尸体摆出互砍後四败俱亡的姿势。考虑到四个人俱死在一把锄头上,其中两个身上还有庚二铲子留下的伤痕,传山拿起辛二八的锄头把其中一具尸体的脑袋砸烂,又用锄头在其被铲子划伤的地方深深刨了一下。
庚二看他动作,拍拍脑袋,把那帮人的煤筐推翻了两个。
传山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光。
庚二心想,这种事我没干过但我看过。
接著传山依葫芦画瓢,把剩下的尸体也给处理了。
之後传山嘱咐庚二让他沿著墙边走,所有东西全部担起来,不到分岔口不得放下。
庚二依照吩咐办事,传山在後仔细除去两人足迹,但尽量留下了那些人原本的痕迹。
虽然这一切做的不是非常完美,但传山相信糊弄这帮矿里的人已经足够。毕竟这里不会有人真的下来仔细查案。
半途上,传山又让庚二找了个矿洞,两人在里面挖掘了一会儿,留下干过活的痕迹,这才真正打道回府。
从矿道里出来,外面围了一群人。有的人在窃窃私语,有的人在担心矿道会不会再坍塌。许久没有露面的丁老三也出现了。这条矿洞是丁老大手下煤产量比较大的一条矿洞,里面延伸出好几条小矿洞,自然比较担心。
看到两人从矿道里出来,本来丁老三没在意,但在看清其中一人是辛二七九後,微微一愣,当场开口让辛二七九过去。
传山走了过去,对丁老三抱拳行礼。庚二用汗巾缠著受伤的脑袋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他後面,低低地叫了一声「三爷」。
丁老三扫了一眼庚二,脸上疑惑更甚。不过他没先开口询问传山为什麽和庚二在一起,而是先问道:
「二七九,你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麽事?」
传山摇摇头,抹了抹脸上的煤灰,稍微露出他线条分明刚毅的脸盘,道:「我正在挖煤,突然听到轰隆一声,然後就感到身边似乎有煤渣往下掉。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还是庚二告诉我可能哪里坍塌了,这才和他一起跑出来。喏,跑出来时,庚二还被落下的岩石给砸到脑袋了。」
「路上还看到其他人没有?」
「看到。很多人冲出来,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差点被人踩死。」传山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嗯,你刚来,很多事你还没碰过。今天的情况还算是轻的,就是不知里面死了几个人。」丁老三微微皱眉,叹息了一声。也不知他在可怜那些人命,还是在愁怎麽向上面汇报。
传山沈默。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你们早点回去吧,今天这条矿道暂时别进了。」丁老三清楚这里不是问话的合适场所,便挥挥手让两人走了。
离开的两人没有急著去交易处交换东西,而是先回到住处打算清理一下身上的伤痕。
传山回到屋里,脱下衣衫,让庚二打一盆水给他。
庚二端过水盆,看他把衣衫和用过的东西乱丢,脸顿时就有点扭曲。
传山把鞋子也给踢了。
庚二眉头一跳。忍无可忍地冲上前,拎起那双快要碰到他床铺的脏布鞋,重重地走到传山床前,弯下身给他在床头整整齐齐放好。
传山撇撇嘴,拿起布巾擦拭自己的身体。
庚二鼓著嘴巴捡起他的脏衣服,拿到外面掸了掸,才又拿进来。
「喂,他们为什麽说你脑子有病?还说你那根没用,你去找过女人?」
传山也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恶毒。可谁叫他心里不舒坦呢?以为收了一个小弟,结果这小弟却是矿里人人瞧不起的。他作为大哥,总该知道缘由吧?
偏偏这个爱呱嗒的庚二在这时又扮起了闷口葫芦,怎麽问他,就是不开口。
传山给他气得笑了出来,「娘的!老子明明自身难保,偏偏还遇上你这家夥!看来老子的霉运不但没降,反而升了。这是最後一次,老子下次再管你的事,我就是你养的!」
「……是庚六。」
传山恨恨地擦拭身体,「嘶!」
一块皮肉突然掉落。传山盯著那块脱落的皮肉,半晌说不出话来。比起痛,更多的则是震惊。
『服下此果,立见其效。腹痛如绞,身如刀割,每三个时辰循环一次。七日内浑身如割肉般痛苦难当。七日後十五天内身上的皮肉开始逐渐皮开肉绽、进而腐烂。无论任何药物治疗皆无效用,止痛亦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身上的皮肉一点点烂掉、脱落,其痛苦比凌迟之刑更甚!不出半年,浑身皮肉就会烂光。就算那身强体壮能熬的,也不会超过一年,等皮肉烂光,就轮到内脏,一烂到内脏,这人也就活到了头。可就算他咽了气,那身皮肉还是会烂下去,直到露出骨架为止。所以才叫骷髅果。』
……原来那牛鼻子老道说的都是真的。那麽他後来说的『死後其灵魂也不得超脱,日夜都得受骷髅果魔力折磨,直到灵魂消亡那日都只能在无尽痛苦中徘徊』这段话也会变成真?
传山不由毛骨悚然,生生打了个寒颤。
「……是因为你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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