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燕十三第一次听他用这种伤感的语气说话,仿佛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悲伤,沉重得让人几欲流泪。
“你说的没错,你是和他长得很像。但我还是分得清你是你,他是他。我并没有把你当做他的替身抱有什么幻想。或许说出来你不会相信,但我真的很爱你。云儿,以后你会明白的。”
为什么,这样的语气,像娘亲一样叫他云儿竟听得燕十三心里莫名的发疼。他记得被景灏打伤的时候高墨澜也这样叫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这语气似曾相识,为什么他会有种是娘亲在叫他的错觉?
“墨澜,你到底是我的谁?”
“你想把我当成是谁,我就是谁。但你要记住,我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那个人。好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果,如果高墨澜不想说,谁都别想从他嘴里探听到什么。只是燕十三有些震惊,他原本以为高墨澜对自己是怀有爱慕之心,而今听来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待自己好,他说他爱自己,那神情语气竟完全像是宠溺自己的孩子似的。
在他的记忆中,关于爹的记忆很模糊,甚至于完全等同于空白。自他记事起他和娘亲就生活在那个小村庄里,他小小的世界只有娘亲一个人。他不是没有问过娘亲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爹,为什么他就没有。娘亲却只告诉他,爹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云儿长大后爹就会回来。可惜直到后来娘亲死了也没有告诉他,他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高墨澜呆望着紧闭的房门神情忧郁。
如果可以,我情愿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我是你的谁。至少那样,你不会恨我。
已经是第五天了,高墨澜和燕云舒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不光乔木,连展颜自己也坐不住了。澜澜事两性。
“怎么办啊阿颜,我们会不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师父了?”还有小师公。想到高墨澜,乔木就觉得沮丧至极。如果时间能倒流,他就是把自己那玩意儿折弯了也不会在高墨澜面前站起来。如今连人影都见不着,难道他这辈子注定只能靠回忆那一抹白衣身影空度余生了?
展颜心里也急,却又苦寻无门。他现在不得不佩服起高墨澜这个人来,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自己没见过的。乔木虽然只是随口说说,可是他真的很怕,如果高墨澜真的不想让他和燕云舒见面,他们这辈子是不是真的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满腹相思空无寄,化作愁肠入心凉。一时间,两个人各自陷入沉默,屋子里倒有了片刻的安静。
“请问,是否有位展颜展公子住这里?”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将屋内走神的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展颜看了乔木一眼,正打算站起来开门,却被乔木拦住了。
“你是谁啊,找展公子又有何事?”
“我受人所托从京师过来,找展公子有些重要的事情要相告。阁下就是展公子吗?”
京师?谁会从京师过来找他?莫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展颜思及至此,赶紧推开乔木一把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厮,瞅着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是你找我?”
“展公子,可算是找着你了。”那小厮一见着展颜,立马跟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似的松了一口气。
“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展公子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那小厮瞅了瞅展颜身后的乔木,紧了紧自己的袖子,好像袖中藏着什么极重要的东西。
“阿颜,别乱和别人说话!”乔木总觉得这小厮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不像是什么好人,不由的出声提醒展颜。
“展大人,我们在宰相府见过的,您不记得了?”那小厮凑近了些低声在展颜耳边说道。展颜猛然一惊,细看之下这才记起来这小厮不就是当日在宰相府里给自己开门的那个小厮么。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阿乔,这人我认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罢掩了门和那小厮一道出去了。
俩人来到客栈外一个僻静的小巷,那小厮这才停住脚步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展颜。
“这是我家老爷让我交给展大人的,说是让展大人看完信之后即刻回京。”
回去?这是怎么回事?展颜急忙忙拆了信大致看了一下,原来皇上临时改道去了福州,不来扬州了,宰相大人让他即刻回京继续调查相府被盗一案。
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回得去。展颜匆匆将信塞回去递给那小厮。
“这位小哥,劳烦你回去告诉宰相大人,我已经有燕十三的消息了,他就在扬州,我会抓到他再回去跟宰相大人复命的。”
“既然如此,我家老爷也说了,若有了燕十三的消息,凭他的手信,可以调动当地的衙役以作协助。展大人若需要帮助,小的可以留下来当个帮手。”那小厮说着便又将手上的信递过去。11zun。
“不不不,不必麻烦小哥了。宰相大人有心,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只是现在虽知道燕十三在这扬州城内,却不知道他具体藏身在何处,要找到他恐怕要费上一点时间。小哥还是早点回去复宰相大人的命吧,我保证一定追回相府丢失的东西。”
“展大人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勉强留下了,我这就回去复命告诉老爷已经有消息了。希望早日看到展大人缉拿了贼人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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