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就怪阿尘瞎花钱。其实儿子这样出息,还知道往家拿东西,他心中又哪里会不高兴,口上小小的埋怨了两句,一面将东西收起来,一面把预备了好久的干果端出来给阿尘和田三吃。然后就去到院里,把在水盆里养了好几天的六七斤重大鲢子杀了,鱼头煮汤,鱼身子留着清蒸;又逮了只肥老母鸡,中午可要好好给阿尘烧顿好吃的。田三多少也能烧几样简单的菜,就要来帮忙,沈东怎么会让他动手,推着给他撵回屋了。沈东忙得脚不沾地,又隔着门跟阿尘他们叙话:“在家能住几天?”
田三正跟阿尘在屋里收拾东西,闻言马上大声回答他说:“住不久,门派里还有事,过两三天就得回去。不过阿尘现在会御剑飞行了,隔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再来看您的。”其实阿尘的御剑术也就这两个月才练起来,飞得也很慢,只比骑马略快上一些。不过以他那事事追求完美的性子,要不了多久肯定能练好的。
沈东一听说阿尘往后能经常回来,心里欢喜得不行:“好好,没事就多来家,想吃什么也跟阿爸讲。”看他儿子多上进,又聪明又乖巧,凡事都很有主意,根本不用他操心。只除了身子骨单薄了点,完全没有一点瑕疵。
在家住了四天,中间阿尘有和田三去陈汉家拜访了一下,又跟沈东去镇上给纪朗父母送了些礼品。田三也回去看了他堂叔一家。他也带了不少新鲜玩意,堂叔一家都很高兴,还留他在家过几天。田三推说门派有事,只吃了顿饭,等堂叔回店里便离开了。堂叔走了之后他在这边也没个说话聊天的人,还不如在阿尘家轻松自在。
谁知走出门去没多久竟又碰到了黄婉儿,这人怎么这么像阴魂一样?这回黄婉儿带着两名人高马大的家丁,又恢复了往日的威风,气势汹汹地堵在巷子里。看到田三,黄婉儿的眼睛仿佛要冒火一般,恶狠狠地骂道:“我等你好久了,田三,你还敢回来!”
田三原本的一点好心情马上消失不见。黄婉儿还以为自己会怕她吗?田三如今自信了不少,他已是飞星派门下弟子,时常能得到师长们的夸赞,他还会继续变强,可以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即便此时还不能拿黄婉儿怎样,可也不会再惧怕她。他早不是从前那个没爹没娘,在外面受了委屈也无人可说的小孩子了,所以丝毫没忍让,皱着眉头直接反驳道:“这是我堂叔家,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你竟敢去欺侮阿尘,我没来教训你就好了。”他跟阿尘在一块待时间长了,这皱着眉头一脸嫌恶不耐烦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黄婉儿哪里晓得田三的那些变化,只看到这小子突然硬气起来,还敢随意顶撞自己,顿时气得直跺脚,大声呵斥两名家丁:“你们没听见他说要教训我吗?给我打他!”
两名家丁不敢忤逆四小姐,只好取出武器围住了田三。这两人俱是散修,左面这个黑脸大汉使一把十分威风的大斧,另外这个稍白些的则拿了根长棍,看起来皆凶狠非常。其实两人尚未踏入凝神境界,仗着人多欺负些软柿子还是手到擒来的。田三他们很早就认识,知道这小子不过是个小小的未入流的剑修,刚加入飞星派不到三个月,也没有放在心上。大门派有大门派的好处,但规矩一大堆,稍有触犯便会被驱逐。他们早年都曾是某个门派的记名弟子,修行多年毫无所获,到后干脆离了门派,也不用守那些门规戒律了。修真界记名弟子多如狗,只要别弄得太难看,稍微教训一下,没人会替他出头。
田三被这二人围住丝毫不显紧张。这三个月来,他流了无数的汗水,多次被剑意反噬,疼痛刺骨,终于换得今日的些微成就。他的心意也在不断的磨砺下越发坚韧起来,更比从前自信了百倍。此时他面容沉静,右手一划,银白长剑破空而出,轻飘飘地横在了身前。他平日都将长剑背在身后,今日因为要拜访堂叔,兵戈武器总归不吉利,才收了起来。田三手指稍动,长剑便不住低吟,凛冽的剑意如数九天的寒风般乍然而起,十几米内都能够察觉到那股侵人的寒意,声势颇为惊人。
两名家丁看到这样精纯的剑意,顿时瞪圆了眼睛,惊呼出声:“难不成你已是凝神境界?”
田三不欲和人动手,本意便是要震慑住他们,便轻轻点头,这两人不由得踟蹰起来。不同境界之间便是云泥之别,对上凝神境界的修者他俩若拼力一搏当然也有自信能叫人吃个大亏,可自己也绝讨不了好。再说了,不就是小孩子之间闹个矛盾嘛,谁愿意为这种事赌气拼命呀?万一不小心受伤了,后半辈子谁来养活一家老小?两人对视一眼,打定主意不跟田三动手,便一齐劝黄婉儿:“四小姐,田三已至凝神境界,我二人实在不是对手啊!再说,他现在又是飞星派门下弟子,老爷跟飞星派也常有生意往来,我们和他们门下弟子交恶总归不大好。老爷也让您别再去寻田三的麻烦,四小姐,不如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皆大欢喜?”
“呸!别拿爹的名头来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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