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建造了一座小楼,林奇便被安置在了这里。
“我好像能看见东西了。”闻着周遭的竹香,林奇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听得那人沉默片刻,冷冷的嗓音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能看见我吗?”
林奇缓缓抬起一只手,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竟然犹如玉石般泛起了光泽;他修长的指尖缓缓划过面前的竹林,再略过朱红瓦,最后定住在了小楼上的一角。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人心情瞬间愉悦了许多。他敛了气息,从另一边的檐上飞下,无声无息的闪身来到林奇身后。
林奇突然转身,伸手抓住了他。鼻尖与鼻尖相擦而过,带起一股冷淡香气,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毫厘。
林奇轻侧了头,微微眯起眼睛淡淡的道:“虽然你闭了气息,但是……你的心跳,却出卖了你。”
浅淡的阳光静静的洒在近在咫尺的脸上,越是近距离看,越觉得这张脸无一不完美的不可挑剔。
只是,对方却看不见自己。来人看林奇眯着眼歪着头的样子,一向冷硬的嘴角竟然有了一抹淡淡的柔和弧度。“不过是故意的而已,要是你再找不到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那就再来一次。”林奇淡淡的出声,像是有了几分不悦。
“好,不出这里,一盏茶的时间。”依旧冷冷的嗓音,却不难听出其中的笑意。说完对方再次没了声响,像是连心跳都掩盖住了。
林奇静静的立在原处,屏气凝神,侧耳私下仔细倾听……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深色袍服男子,冷沉的眼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抹暖意——若是能永远如此……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林奇转身道,“你……”
不,不对!
气息不对!
脚步声不对!
——是谁?
“……月教主,蛊主吩咐过这里不能乱闯……”
“月教主请留步……容我等先禀报蛊主……”
“……月教主莫要在此放肆……”
……
“滚开!”随着一声怒吼,伴随着杂七杂八的哀嚎,吼叫,杂乱的脚步声渐渐只剩下一个踉跄接近的声音。
“阿七……”
一声微微带了颤抖的呼唤响起,其中的苦涩深情,在这短短的两个字中已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边循着声音望过去,这一望之下,倒是有些呆住了。眼前这人,眼眶深陷,双目赤红,面色苍白憔悴不堪。下巴上的杂乱胡茬以及浑身的风尘仆仆,足以说明他应该是连着日夜赶路,没有休息。
短短一个月,原本高大的身形竟然消瘦的像是有了风一吹就能倒下的错觉。连那一向流光溢彩的狭长双目此时也暗淡了。
只是他见到面前之人时,那双眼睛仿佛一下子有了生气。他漂亮的凤目望着静静站在那里的林奇,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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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澜沧才知道,原来失去了他,自己竟然会再也不像个人样。
当时场面混乱,他身负重伤,伤口又有毒。若不是轻云留了下来,帮助他解毒。他或许早就死了吧。所以,他是有着千般恨意的!恨他毫不犹疑,恼他对自己没有一丝情谊,怒他对重伤的自己弃之不顾……
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是因为他想杀自己。
月澜沧想起那晚他低低呢喃的话语——“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总轻负……轻负……
呵呵,他不由得苦笑,这算是一点点犹疑吗?
那些养伤的日子,他浑浑噩噩,每日以酒才能麻醉自己。伤口好了又裂开,最后被酒液浸的腐烂……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轻云,即使有从苏黎世那边拿的解药,也经不起他这样折腾自己!
他掐住了轻云的脖子,看他不可置信的眼眸里满是泪光。
是他告诉他——阿七要杀他。
他早就说过,即使要杀他,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与他何干!
“……教主,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没有想杀你……他拒绝了苏黎世……他只是被下了傀儡蛊。”
他掐住轻云脖子的手不由得松开,脚下不稳的跌坐在地上。心里一时是激动,是狂喜……他来不及想其它的,只知道——他拒绝了苏黎世……他不想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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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微微颤抖的嗓音再次唤了一声,只面上一派雍容的笑意依稀还美得风华绝代。
静静立在那里的林奇依旧没有动静。准确的说,他只是对此犹如陌生人般看着没有反应。
倒是一边的苏黎世冷沉的双眼看向面色凄厉双眼赤红的人,摆手示意追上来的众人退下,自己直直看入那人眼中。
“苏蛊主,他是我月独教的人。你私自将其禁锢在这里,是何用意?”月澜沧死死的盯着苏黎世,若不是情形不利,他几乎想要上前撕裂了对方。他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恨意,只是一字一句的道。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粗大的骨节几乎在咯吱作响。
“月教主一定认错了,这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简柒,何来禁锢月独教之人一说?我还没有算月教主随意闯进我府邸的事了。”苏黎世面容无甚表情的开口,但就是能听出他的冷冷讽笑。
听闻其中几个字,月澜沧面色更是白上了几分。袍袖下紧握的双拳,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面上却只是将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冷笑一声,几乎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道:“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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