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家众人垂头丧气的走出张家别墅,张显扬甚是狐疑的眨了眨眼睛。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李家还是京都张家,都不像是那种做无用功白费力的人。何况密探张家密道的恶行还犹在眼前,李家人应该明白老片区对其的芥蒂和防备,并不是张雅娴区区两句话就能扭转的。既然如此,李家人又为何让张雅娴从千里迢迢之外的京都赶过来,如此费尽周折,恐怕不止说这几句话这么简单吧?
张凛墨看着站在一边默默思索的三儿子,又看了看一直用担忧目光打量着三儿子的大儿子,心中一叹。开口说道:“都先别多想了,吃饭吧。”
这一顿午饭吃的少有的沉默。吃罢午饭,众人各自回房去歇中觉。睡醒之后就听到门房的弟兄们来禀报李家众人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如今是十一月份的天儿,虽然说不上寒冬腊月,但北方的天气向来冷厉干寒,李家众人穿的又少。站在这样冷冽的北风中,瑟瑟缩缩的,看起来挺可怜的。
张显扬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看着李家众人不畏寒风固执的站在那里。没多一会儿天上就漂了轻轻薄薄的小清雪,唯一的女性张雅娴抱着兄搓了搓同样单薄的手臂,李存周立刻将身上厚重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在张雅娴的身上。李漠北也顺势保住自己的母亲,试图用体温帮他取暖。
张显扬站在外面看了很久,想必周围的邻居们也都看了很久。李家的人一直不肯挪动地方,无论外头的天气多么冷厉,就固执的站在张家别墅的大门口,既膈应人又能显出自己的可怜。
张显扬心中微微一沉,突然就想起了上辈子李家父子在暴风雪中跪了一夜的场景。当日李家父子的执着感动了单蠢白痴的张显扬,如今虽然不是暴风雪的天气,但做戏的人中多了一个明显弱势的女子……
张显扬心中冷笑,突然明白了李家众人的想法。
他们此番前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得到张家众人的原谅。不过是想自说自话,博取舆论的同情罢了。联想到过一段日子就要到关东省拍戏的军队,不论怎么说李家老爷子也算是功勋元老,他的子女在老片区遭受这样的对待,虽然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做错了事情,可京都世家圈子也和老片区的圈子一样,大家彼此相处甚久,就算没有情分彼此也会有一种莫名的认同感。按照得罪了一个人就是不给这个人所在的圈子留面子的道理,李家男人和张雅娴这么做,恐怕就是想引起军队对老片区张家的不满,从而破坏张家想要交好军部的计划。
不能和京都的势力交流融洽,老片区无疑就还是被孤立在国家势力之外。所以这个时间就够李家众人来运筹谋算,好好调整自己的计划了。
想明白了李家众人的想法,张显扬就越发腻歪这些连亲情也要算计的人。明明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密血缘关系,结果却为了利益就能毫不留情的利用和构陷。京都李家和张家就像是吸食鲜血维系生存的蚂蝗,叫人看着就觉得恶心。
京都李家用心险恶,所图甚大。恐怕这一辈子的李家和上一辈子一样,并不是想在老片区谋夺些许利益,而是想把老片区攒在手中变成自己的禁脔,甚至是作为养肥自己的土壤。只可惜这辈子的张显扬并不是上辈子那个天真愚蠢的纨绔子弟,只要他不肯给李家人机会,那么李家人就休想再从内部打垮老片区张家。
想到这里,张显扬果断的转身去了张凛墨的房间。彼时张家大佬也是刚刚睡过中觉起来,瞧见一脸决然表情的张显扬,张凛墨晃动了一下因为睡觉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脖颈,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谁欺负了你似的?”
“爸爸,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哦?”张凛墨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摆手示意张显扬坐下,这才开口问道:“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居然能让我们扬扬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梦见李存周一家子总是纠缠着我们不放,各种苦肉计频频施展,最后把我给糊弄住跟他们一同回了京城。结果……”张显扬眼睛眨都不眨的将上辈子的经历以梦境的方式说出来,竹筒倒豆子似的片刻不停。直到最后全都说出来了,这才忐忑不安的看着坐在对面床上的张大佬,神态彷徨的问道:“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不过是个噩梦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张凛墨莞尔一笑,伸出大手摸了摸张显扬的透顶。“想来是最近一段时间李家人折腾的太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你放心,咱们老张家既然能在老片区屹立百年,也不是谁都能算计的。李家这点儿手段,我还没放在心上。”
“可是李家的人分明就是图谋不轨。我们也不能放任自流,总得把他们撵走才行。”张显扬一脸急切,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时此刻内心的燥乱,他不能也不敢说出重生的事情。可是却怕因为自己的隐瞒而让老张家遭受损失。如果爸爸还是不在意的话……
张显扬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开口说道:“爸爸,其实——”
“扬扬。”张凛墨拍了拍张显扬的肩膀,沉声说道:“在道上混,你要记得一句话:打蛇不死随棍上。可想要斩草除根,就必须要有最妥善的计划。凭着一时意气做事显然是不行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做事之前你就要全面考虑到做这件事的后果,别人的看法,和对自身的影响。位置越高的人责任就越大,你不能凭着自己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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