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眠却笑了:“师兄,你又肯看我了。”
他伸手极自然地捧起柳宿的头发,细致地抚摸着,一直向上,摸到脸颊,留恋不止。
“师兄的头发真是顺滑,以前都没有摸到过,脸上的皮肤也好,像是上好的缎子一样。”
柳宿只感觉凉意从心底开始发散出来,传至四肢,让他伸出去的手都在发抖。
卫风眠的手被打掉,也不生气,又重新抬起来,从柳宿的头顶开始往下抚摸,让他的发丝穿过自己的手。
“以前师兄脾气一直不好,对我冷冰冰,不知道哪来如此敌意。最近倒是变好了,爱笑爱说话,还很关心我,照顾我,怎么今天又和以前一样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宿实在受不了卫风眠这个诡异的态度,吼了一声。
“没什么。”卫风眠看着他,眼睛眯起来,好像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妥贴藏了很久现在却想要完整展露给对面的人看,“只是怕你再变回去,怕再也看不见现在这样的师兄。”
柳宿觉得自己心中最恐惧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就这么在自己面前展开了。
“风眠,你,在说什么?”
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压制柳宿身体的手已经在不可抑制地发抖:“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吗?我真的有。我七岁的时候就遇见你,从小你对我最好,我最看重最尊敬最喜欢的就是你,直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你却对我起敌意,每天冷冰冰的。我想这终究是劫数,上天派你来罚我,罚我竟然对着自己的师兄生出不伦的爱慕之情。等我渐渐放下,渐渐能够不再犯贱地每天想你的时候,你又开始对我笑跟我说话。我满心爱慕的时候,你无视我,我不再纠葛,你却跑来跟我玩什么兄弟情深。现在我越来越喜欢你,控制不住,隔断不了,你又来玩以前疏离冷漠的那一套。你把我当宠物这样逗着玩,很有意思吗?”
柳宿听出话里的怨气,不禁瑟缩了一下。
卫风眠轻笑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在悲叹:“有些话,不明着说出来,看来真的不行。”
他收紧勒住柳宿腰肢的手,将自己整个覆在柳宿身上,头倚在对方的肩上,嘴唇正好对着柳宿的耳朵。
“师兄,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我想要你。”
表白时最囧的事情是什么?
是你和情敌同时表白,心上人却毫不犹豫地奔向情敌的怀抱?
还是你说完情话爱语之后,对方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说再逼我就死给你看?
上述内容都算是凶残到没有人性,但是柳宿的反应也绝对算是表白最囧之一。
很简单,他晕了。
他的头像一只被不断敲击的大鼓,最后一次激烈的撞击让他脆弱的小神经,终于,pia地一生断裂了。
当然他确实也是很想逃避,无论是卫风眠之前深情款款的脸,还是之后面色铁青的脸。
“我师兄到底怎么了?”薛采薇出乎意料地乖顺了,眼睛里像是要淌下泪来,清清亮亮。
一个外表很医生的医生抚着自己的山羊胡,眯着眼睛cos神棍,说些什么:“所谓五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精气泄则气虚。气虚的成因也多,久病气虚,年老体衰,饮食损伤,或劳欲过度,都能导致气虚。”
老医生说到兴头处,还待多得瑟几段,抬头却看到对面的年轻人正在用一种极具压迫性的眼神看着他,一下子就不敢继续说了,只是在心中嘀咕,对面这位公子面色红润光泽,可见肾气很足,气血很旺啊……
卫风眠看着眼前大夫不知神游何方,略微不瞒地叫他回神:“用人话说,我师兄到底怎么了?”
大夫下意识地擦擦并不存在的汗,陪着笑答道:“通俗点说,这位公子没病?”
“没病?没病我师兄怎么晕倒了?”薛采薇却是不信,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只可惜她面目娇俏,只能算是古灵精怪的可爱。
“这个,这个原因可就多了。”大夫很有压力地开始胡言乱语,“可能是困了,可能是累了,也可能这位公子爱好与别人不同,喜欢没事儿对着残花呕个血,对着明月晕一下。”
大夫,你真的不是在用生命吐槽吗?
薛采薇听到这,真想去敲这个老头的头,看看他会不会呕血晕倒。
卫风眠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笑着迎合了一句:“大夫真是医术高明,说话一针见血。”
听到表扬的大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满脸担心的薛采薇被面无表情的秦鹤鸣拉走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两个至今关系不明的男人。
卫风眠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会儿柳宿,突然俯身凑上去亲了他的脸颊,还故意弄出很响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师兄,你好好休息吧,我在这儿陪你。等到你明白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躲避我的时候,再来给我一个回答。”
其实,柳宿,是真的真的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师弟表白了,有没有想过是这么轻率的表白方式呢?其实师弟真的忍得很辛苦……
☆、嵩山脚下的火拼
次日早晨,柳宿就身轻体健地复活过来,好像根本没有娇弱晕倒那回事儿。
已经到了清河镇,离少林寺还会远吗?
众人也都不着急焦躁了,就想安安心心地早餐,再闲闲散散地溜达着去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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