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应着,感觉巴掌大的手机忽然变重了。
公孙谨的车是黑色本田,和他的人一样低调不张扬。车开离了小区门口,我看得有些出神。他没要求上来喝杯咖啡,是我没了那个魅力,还是对方真是个谦谦君子,来日方长,总会知道的。
那日相亲之后,我没有主动联系过公孙谨,但他却联系我了,每日一次的信息,什么都谈,却独独没有约我出去再见面。我知道他是个温和且性子慢的人,而我又过份冷漠,所以谁都没有主动提见面,谁都没有表态,只是如此暧昧地联系着,持续着。
倒是,那何晋鹏的骚扰越来越频繁亲密,我很苦恼。
已经一个月了,一到午间我就有种提心吊胆的错觉,不过今天那个让我提心着的罪魁祸首并没有出现。快上班了,马航伸个脑袋过来,一脸的好奇:“今天为什么总经理没有来找你啊?哎呀,一定是因为阿矾总是拒绝人家,所以人家放弃了,转战找别人去了……我可怜的小矾矾啊,就这么被人遗弃了……”还夸张地在那里抱着桌公桌边上的护栏一个人演得陶醉。
我瞥他一眼,这货已经从一个简单的男生变成了个腐男,我甚至发现有一日他偷偷地去找那类的网站,然后观摩了不少不该看的。其实,我已经在为他的将来堪忧了。
何晋鹏并不是每天都来,只是偶尔,而且都是忙极之后,带着疲惫懒洋洋地出现,也不干嘛,就逗我一下,他乐了就会离开,前前后后时间很短的,有时几分钟,最多不过十来分钟。他装模作样怀念地说这里乌烟瘴气的,就跟他念大学一样,一宿舍的人各种污迹。我有些鄙视这种优越的人的这种奇怪的怀念。
说来,人有个九曲心肠什么的,连老天都不会放过。这天,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相安无事,却只有何晋鹏的电脑被黑了,他办公用的是三台电脑,全都被黑了,无一幸免,而且黑得很有技术。
按理说,除了我们技术部,那就是总经理的电脑防御最强的,连他的都被黑了,而且一黑就三台,那真是史无前例头一回。我正幸灾乐祸着,好死不好,王胖子部长的得力助手——我们组长,竟然不在,于是我就被顶了上去。
是头一回见着何晋鹏那总是春风得意以外的模样,带着一丝焦虑与期盼就这么盯着我,盯得我有种被心跳加速热恋的感觉,可再怎么热恋的感觉,一连几个小时,也会麻木的。被盯得我那是浑身不自在,最后不得不找借口将那男人赶出了办公室,我才抹了一把汗,专心干活。
这程序重组是个技术活,也是体力活。
为了抢救,我是一日一夜没睡,终于在第二日上班前给抢救回来了,何晋鹏说只是不见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也没说其实有几个重要的项目可能被窃取曝光了。
没听到谢谢,我直接倒下了。
不是我有多虚,实在要人命的活儿。高度集种精力,而且还没有副手,三台电脑命靠我一个人与病毒做着斗争,我倒是发现了,黑客似乎并非有意盗取电脑里重要的东西,仿佛就是一种挑衅,做也不做得那么彻底,就在那儿半黑地吊着,你一有进展他就继续黑……就在这种拉锯赛似的之中,我没中途晕死过去就不错了。
这件事之后,我得了个小假,休了三天。当我回到公司时,才知道,王胖子部长与那技术组长都被贬了一匾,王胖子直接少了个年假,而那组长虽是因为出差,但防御没做到最好的问题,给扣了年终奖。
马航说,最近公司在搞个大项目,而项目的方案就在总经理的电脑里,如果不是我及时给救了回来,公司损失那是非常巨大的,不是辞掉王胖子可以事了。
我没当一回事,总该是份内事。
下午何晋鹏内线过来,说晚上一起吃饭。之前偶尔说起出去吃饭都是玩笑的口吻,我也没当真过,不过今天特意内线过来,说是因为几天前电脑被黑一事,而且我们技术部所有人都会去。当然,那功劳我也不敢一个人领,毕竟若不是技术部的人及时控制住黑客继续入侵,就是我抢救再厉害也是徒劳。
大家一起去的话,我防备心没那么重,想要同意,刚好此时手机响了,我愣了一下,看到竟然是个出乎意料的人,于是我只能对着内线电话说:“抱歉,接个电话。”便直接挂掉了,当时我没想我挂断的可是总经理的电话,而且对方特意打过的。
拿起手机,看着屏目前的‘公孙谨’三个字出神,这人很少会给我打电话,更不会在我上班的时候来电,所以我自己都不清楚这是诧异还是紧张,直到电话都要断音前一秒我才急急忙忙地滑了接听,略带一丝紧张放到耳边,“……你好。”
那头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啊,你好,打扰到你了吗?”
我赶紧摇头,想到对方看不到,于是我出声:“不,并没有。”应话间我看向已经安经下来的内线电话。
那方轻笑了一声,十分温和的,那模样我都能联想得到了,“那就好。”公孙谨顿了顿,“是这样,我正好不那么忙了,想问问,不知你今天有没有空出来吃个饭?”
温和的声音,其实有一丝的不自然,因为我听得很认真,所以听出了对方的略紧张。我想,也许这个人也和我一样不太善于与人交往的,不知为什么,大约是觉得遇到同类人,所以心里的感觉有着微妙的不同。
“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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