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合方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恼自己只顾着急着出来,未料到有这么一遭,只是建元王好端端的怎么会到歆玉宫来?然而他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先跪下,纵然上回与建元王交锋,彼此相互挟持他也不必怕他了,可是在这些不知情的侍卫面前,他终究不过是个小太监,不得不先服软。
建元王笑过之后,也不说别的话,直命侍卫将君合绑了,君合亦不敢挣扎,只连连讨饶,建元王也并不理会。君合不知他究竟意欲为何,但想着自己与炜衡毕竟还捏着建元王的把柄,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便由着侍卫将自己五花大绑,而后被押送着随着建元王走了。
君合想着此去又要被带去景明宫,少不得再与建元王对峙,自己也吃不了什么亏,从前尚担心久出不归会被程容华疑心,而今连这也不必在意了,心中反而不怕,只低着头被押着,只盼着不被别的宫人看去就好了。
正值晌午,宫中本就少人走动,而建元王挑的路也十分避人,像也是怕被人见着似的,一路上也没碰着别人。直到了景明宫,却忽然上来一人将一块破布塞到君合口中,君合心中吃惊,紧接着便被带到院里的马车上,宫人拉开马车上的一个暗格,一把将君合塞了进去,又将暗门一拉,君合早已慌得六神无主,只是口中塞着布喊不出声,暗格里空间局促,连腿也伸不开,根本动弹不得。
不多时,君合感觉到马车一震,接着便移动起来,君合心中大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建元王竟敢光天化日将他绑走,便是程容华已对他不闻不问,这被直接带出宫外不知何时能回,也实在无法交代。
一路不知颠簸多久,暗格内密不透气,君合在忧虑中不知不觉已昏了过去。待醒转过来时,却是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昏暗的地牢之中,身体被锁在一架十字铁板上,双手双脚与脖颈皆被铁铐链住,空气中满是铁锈味、血腥味与腐臭味,正前方却摆着一副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桌椅,建元王轻摇着折扇,悠然的啜着茶。方才向自己头上浇水之人手提着木桶向建元王行了一礼,哈着腰退了出去。
牢中只剩君合与建元王二人,四周只有火把与烛光,连一扇铁窗也无,甚至不知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君合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果然动弹不得,只是除了手腕脖颈等处被铁铐磨得有些痛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他开口道:“王爷……”
话一出口,只觉声音异常沙哑,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只得又清了清嗓,道:“王爷,不知道王爷如此大费周章把我绑在这里,所为何事?”
建元王放下茶杯,悠然道:“喝茶吗?”
君合见他不回应自己的问题,便也梗着脖子不答他,建元王笑了笑,道:“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与我抗衡,拿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要挟我?”
君合亦笑道:“什么事到了如今?王爷自己做过的事,莫非这才一两个月就都已经抹平了?”
建元王仍旧笑道:“未曾,我也不必抹平。”说罢施施然起身,踱着步道:“本来你与炜衡同我彼此挟持,这僵局倒是难破,谁料今日我倒歆玉宫去,你竟送上门来这样一份大礼,我也不得不收下了。”说着已走到君合跟前。
君合冷笑道:“奴才是不该到歆玉宫去,只是皇上若知道,我一个小太监去歆玉宫,跟您这位王爷去歆玉宫,恐怕他更在意的还是您吧?”
建元王大笑两声,用折扇挑着君合的下巴,道:“去不去歆玉宫,算不得什么,我此去也不是为了堵你抓你,只是你太大意了,就这么样从里头出来,也暴露的太明显。”
君合只当他说自己暴露细作身份,便不在意道:“这话也是王爷说便说了,您有一张嘴,奴才也有一张嘴,皇上就是要我的命,也得先听听我的话的。”
建元王却笑着将折扇顺着君合的下巴一路下滑,滑至颈项胸膛,越往下滑君合心中越慌,折扇停在君合小腹上,建元王含笑道:“还需要我再往下吗?”
君合早已汗如雨下,未知如何答话,且看下回:受苦刑有苦口难言,蒙错爱知错心不移。
☆、受苦刑有苦口难言,蒙错爱知错心不移
君合汗如雨下,他万万没想到建元王已知道了他未净身之事,回想一番,方知是晌午从歆玉宫急着越墙而出,却未及掩饰下身的不堪,不禁懊悔不已。他定一定心神,强笑道:“让王爷发现了,是奴才自己露了马脚,无话可说。”
建元王挑眉道:“你倒心宽。”
君合道:“王爷早已知道奴才的身份,而今知道我未净身,又有何差别?”
建元王缓缓踱步回到桌旁,道:“你可知未净身者混入后宫是什么罪名?你整日在各宫走动,这些小主娘娘,如何分辩的清白?”说罢转身看他道:“就连程容华腹中之子,恐怕也难说的清了。”
君合道:“奴才虽是细作,但绝无沾染后宫任一小主。”
建元王唇角一勾,道:“你沾染的,怕是夏炜衡吧。”
君合脸色一变,建元王又道:“那日他冲进竹林,将本王好一通折辱,当时我便觉得诧异,现在想来,你未净身,他大约也是罢?你们两个,倒是领了细作的名头,跑到宫里相好来了。”
君合一时语塞,建元王又笑道:“而今日你又从歆玉宫出来,莫非你与那小梅……”
君合气极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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