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爷贸然向皇上提起娶赵氏,纵然将金杜做媒这些话说了,也难免皇上对您疑心。若说当年住在安华宫之时便留意倾心了晴云,皇上便可知王爷心都在晴云身上,对此事的疑虑也可打消些。”
君合一口气说了许多,良久,忠慧王方开口道:“你这法子倒是可行。只是须得知会观韬与晴云,更要紧的是得程容华首肯。我与程容华并无交情,而这话若让你去说,岂不是一切都穿帮了?”
君合听了,也觉得有理,自己只顾着说,却未想到这一层,便也低头思索着。
此时,马车已回到忠慧王府,两人下了马车,忠慧王道:“这事你再仔细琢磨琢磨,想个可行的法子来再说与我。”
君合俯首称是,目送忠慧王回了卧房,自己也转身回了厢房。
如何说服程容华,确实是个问题。
君合坐于桌旁,侍女上前倒了杯茶,他举起茶杯,才觉得中午饮的酒有些上头,将茶饮了,便叫侍女带上门出去,自己宽衣午休。
卧于床上,君合心中还在思量。以忠慧王的品性,自是不会轻薄晴云,用这样的话去说服观韬与晴云自然不在话下,只是程容华……若叫晴云去求程容华或许可行,只是程容华正在孕中,身边已经少了一个他,若再少一个自小跟随的晴云,实在不便,恐怕晴云自己也不肯为了自己去求的。旁人……又有谁能说这话给程容华听?若是他亲自出马,只是程容华不但话不会听他的,连理都不会理他。除非……将事情和盘托出?
不行不行,纵然炜衡当日急得乱了心智,也只将这些机密说与了寻梅与观韬,对于程容华等人来说,实在不能轻易告知。那该如何是好……
君合想得头疼,特别是明明有了办法,却又不得而行,实在让他心中火烧难耐,纵然酒意熏的头昏,却也恼得睡不下去,辗转反侧半晌,只得起身穿上衣服,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建元王?
君合脑中浮现了建元王的名字,是了,现在的建元王已是他的六哥,待他与从前是天壤之别,况且建元王的心智是他所见之人中最拔尖的,此事若去求他,或许能有对策。又兼上午的话尚未说完,他打算了一番,先去寻建元王,听听他究竟有什么谋划,毕竟相较金杜的谋权篡位,建元王只想要皇帝一人的命而已——至于天同,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若与建元王达成了一致,再与他商议观韬寻梅之事,也说不定有新的法子。
想到这里,君合脑子清醒了一些,再也待不住,将茶饮了,急急地就出了门。
小厮见他出来,忙上前跟着问是不是要出府,用不用备车。
君合答道:“不必不必,我出去转转,你们都不必跟着。”
小厮道:“夏先生,这大晌午的,街上摆摊的都回去避暑了,远处山上也都酷热得很,您要上哪转去?不如等日头西些,凉快点了再去,不堪中暑。”
君合看了小厮一眼,小厮自知话多,连忙低头不敢再言语,君合道:“王爷不管什么时候问起,只说我刚出去,若不问,你们也别多话。”
小厮连连称是,君合跨着大步便出了府。未知此去商议如何,且看下回:半日间君合又进府,两月余炜衡再尝欢。
☆、半日间君合又进府,两月余炜衡再尝欢
话说君合匆匆赶到建元王府,韩管家却说建元王仍是未归,君合自知太急了些,想了一想,又问:“王爷今日可还回府?”
韩管家道:“应是要回的,王爷除非有事留宿景明宫,平日都是要回来的,只是不知何时。”
君合道:“无妨,我且到厢房去等他罢。”
韩管家自然早得了建元王的指示,顺从的答应了,领着君合又去见炜衡。
炜衡用过午饭后便于床上打坐运功,忽听得叩门之声,警觉问道:“谁?”
门外韩管家道:“是忠慧王府上的夏先生。”
炜衡听了忙道:“快请进。”
韩管家推门请君合入内,两人拱一拱手,他便带上门去了。
君合转头见炜衡正在打坐,笑道:“不过是些皮外伤,运什么功呢?”
炜衡亦笑道:“这伙人下手没个轻重,我运功看看,以防有些个内伤,一时发不出来倒不好。”
君合点一点头,走到炜衡身边,伸了个懒腰,顺势歪在床上。
炜衡道:“怎么中午才去了一两个时辰就又回来了?还一身的酒气?”
君合揉了揉太阳,道:“陪忠慧王应酬来着,你猜席上是谁?”
炜衡笑道:“这我从何猜起。”说着一手撑着头侧卧在君合身旁,抬手帮他按摩着头顶。
君合舒服的轻哼了一声,接着道:“一个是兵部的赵侍郎,另一个——”说着外头瞧了瞧炜衡,“是咱们金大人。”
炜衡手上动作一顿:“他可为难你了?”
君合摇摇头道:“不曾,我也不知你我之事他现在知道了多少,毕竟咱们的身份还算是他手上重要的两张牌,他轻易是不会丢掉的。只是散席时也单独同我说什么改日请我到府上去。”
炜衡担忧道:“你要去吗?”
君合苦笑:“便是我不想去,他也总有办法让我去的。你想,他安排你我入宫当细作,结果呢,咱们两个都这么跑出来了,且又都是在建元王的掩护之下,他如何不对此疑心?自然要找我问问的。”
炜衡眉头深锁:“这些事我也拿不出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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