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多久了?
是不是在他辛苦加班的时候,付良京正在和那个贱人浓情蜜意呢?
嫉妒让陈复满眼通红,恨不得把那个人找出来,食其肉,喝其血,撕碎了扔进海里喂鲨鱼。
可是这种想法在脑海里停留一瞬,剩下的全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甚至都兴不起火气,按理说,发现丈夫出轨的妻子一般都是要蓬头垛面似泼妇的去找小三打一架,再不济找丈夫打一架,然后再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颓废一段时间,期间哭哭啼啼,喝酒卖疯,自杀的心可能都有了。
可是陈复也只是无力。
连哭都哭不出来。
大笑无声,悲极无泪。
不知道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当时的陈复还嗤之以鼻,心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流泪,更何况是悲极?
现在他干涩的眼眶,完美的证实了这句话。
回到那个所谓的,他和付良京共同的“家”,陈复放下东西,直直的坐在沙发上。
他就保持那个姿势,僵硬的坐着。
等回过神来,天都黑了。
屋里一片漆黑,没人帮陈复打开灯。
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
陈复猛地站起身,起身太急,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僵硬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一下,脑袋晕了一下,供血不足。
付良京没回来。
陈复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安静,他走过去把灯打开。
屋里一下子亮堂了,刺眼的光让陈复被迫眯一下眼睛。
好一点了,还还是太安静。
陈复在客厅里焦躁的走来走去,脚步声格外的响亮。
走了一会儿,他去厨房又把厨房灯打开了。
又来回走动一会,他还是觉得安静。
安静的可怕,太安静了,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散发出腐败的气息,手指苍白中泛着青色,胳膊细的能够看见血管中血液的流淌,还有那道丑陋的疤。
磨蹭到最后,他还是把房间里全部的灯都打开了。
陈复去洗浴室里洗脸,冷水浇在皮肤上,也没能让他更清醒。
还带着水珠的脸透露出灰败的颜色,棕色的瞳孔此时一点神采也没有,沾水的头发服帖的黏在额头上。
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才二十多岁,浑身上下就像一个恐惧的等待死亡的人,连灵魂都发出战栗的颤抖。
“吧嗒”一声,陈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第十七章
撸了把脸,陈复强作镇定的,苍白着脸走了出去。
付良京身上散发出强烈刺鼻的酒精气味,他摊在沙发上,眼神朦胧的看着从洗浴室里出来的陈复。
“过来,”他向陈复伸出一只手,“过来我身边。”
陈复的腿连他也没感觉到的在颤抖,他瞳孔里映出这个满身酒气的人,心里突然在一瞬间涌出强烈的、凶狠的、不为人知的憎恨,怨气在一瞬间强大起来,陈复不止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颤抖,连指尖都激动的、兴奋的战栗起来,叫嚣着要和眼前这个人同归于尽。
弄死他!同归于尽吧!这样就不用现在这么痛苦了!
可他还是迈开虚弱无力的步子,乖顺的蹲在了付良京面前。
以前付良京喝醉的时候,陈复就是这么拿着一块毛巾,细心的、满心欢喜的替他爱着的男人清理身体,这个姿势,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卑微,像一个奴才一样,臣服在付良京身下的奴才。
就在蹲下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是多么的下贱,他猛地想起身站起来,却被付良京摁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你怎么又给我摆这副死人脸,嗯?笑一个。”
陈复能够感受到肩膀骨头那传来的剧烈疼痛,骨头的缝隙重重的摩擦,付良京一点力气也没留的折磨他。
人性的本能要他在这时候反抗,陈复用手想要捣开付良京的手,却被他反手抱上沙发,转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一个大男人一点力气没留的压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呼不出气,脸憋得青紫。
“这可比刚才的死人脸好多了。”付良京用手抚摸他的脸,继而凶狠的吻了下去。
“为……为什么?”
陈复的声音消散在两人相贴的唇齿之间。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你要折磨我?
陈复不明白,一个被宠坏了的人,猛然间受到了冷落,怎么可能不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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