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朕对你有疏忽,”皇上拉着她躺下,“今日定好好补偿。”那话里没说出来的话,让素勒脑子轰地一下断了思路。然而她已经是惯性的对皇帝服从,因此当身上衣服被除去胸前一凉时,皇后才惊醒过来,慌乱中想要跟皇上谈董鄂妃已经来不及。
皇帝褪去她的衣衫,并没有多做旁事,只是紧接着脱下自己的龙袍,就压在了素勒身上。
上方陡然加重的重量,让素勒一下绷紧了。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却莫名又冒出了不久前跟桑枝说的那句话——皇上不是这样的。皇帝从来不会花大力气去做足前戏取悦妃子,他也不需要取悦宫妃。宫里的女人哪个不要使劲浑身解数取悦他,他何曾需要考虑女人的感受?
素勒惊出了一身冷汗。
却在这时,皇帝的手探入她两股间,竟摸到湿滑一片。便调笑道,“朕亏待了皇后,皇后已经等不及了。”
然而素勒脑海里却响起了桑枝的声音——你为什么不能像反抗我那样拒绝他!既然不愿意……既然不愿意。素勒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因为谁才有了变化,而那个人现在还被自己抛在外面。
不!觉察到皇帝开始脱亵裤,素勒猛地握紧双拳,一下子坐起来,“皇上!”她几乎是狼狈地从床上爬下去,“求皇上恕罪!”皇后低着头,抑制不住恐惧地发抖,“臣妾……臣妾今晚,恐怕不能侍寝。”
☆、013
皇后深深叩首,跪在皇帝面前。她明明非常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生出一丝难言的畅快来。只不过这畅快在生命面前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素勒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变得对生活怀有期待和渴望,她的日子充盈起来,像是在日光下翩翩起舞。过去那些枯槁的日子好像离她很远了,远到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段日子,恍如隔世的噩梦。然而,她真的不知道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鲜活起来的吗?
素勒霎时眼眶一热。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从……遇见桑枝开始,从桑枝到她身边来开始。第一次遇见桑枝,她不过是打发时光拿桑枝当个乐子罢了。第二次第三次,也只是起了恻隐之心,不愿意连累无辜多造杀孽而已。可第四次第五次以至于现在——桑枝是怎么做到几乎渗透在她生活的每个角落里,变得对她来说那么重要呢?素勒咬紧牙关,百味陈杂。桑枝那么好,好到素勒愿意一生与她相伴,可绝不是……绝不是桑枝想要的那种陪伴。为什么……桑枝会……有那种举动又怎么能有那样的行为!皇后娘娘虽然懵懂但不至于全然不懂,如果前面桑枝的行为是在给她做示范的话,那后来呢?
桑枝后面的所作所为简直大不敬,足以问斩。皇后娘娘隐约开始明白,桑枝的心思恐怕和她自己……并不是一样的。
她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可那寒度并没有让她清醒,她已然千头万绪,乱成一团。
皇后默不作声地叩首,却久久没有听到皇帝的回应。
皇帝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怔住,半天时间才皱眉开口,“皇后,你说什么?”
“皇上,”皇后咬牙道,“臣妾有罪。”她眼神闪了闪,垂眸道,“自从今年宫中接连发生几桩命案后,臣妾就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便连带着自己也大病了一场。直到上个月国师进宫,宫中才焕然一新。臣妾陪同太后接待国师,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国师的意思是要大家积善行德,斋戒去罪,太后本想亲力亲为,但臣妾觉得,太后年事已高,又大病初愈,正该是好好休养补身子的时候,怎能斋戒清修呢?而臣妾无论如何也是中宫之主,于情于理都该带个头,便自请斋戒九九八十一天。以往……皇上您都……没有来过坤宁宫……臣妾原不知……”她愈发伏低身子,恭敬道,“如今臣妾才斋戒大半个月,原该实情禀告,可皇上您能来,臣妾一时欣喜若狂,竟……竟给忘了。刚刚……才想起来。”皇后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通子虚乌有的谎话,才愈发露出诚惶诚恐的神情来,“臣妾不敢欺瞒皇上,更不敢亵渎神灵,自作主张没有禀告皇上,臣妾有罪,求皇上降罪!“
她想,多亏了桑枝讲史书时三番五次亵渎神灵。有一次讲天降祥瑞,史书上写“陛下以至诚事天地,仁孝奉祖宗,恭己爱人,夙夜求治,以至殊邻修睦,犷俗请吏,干戈偃戢,年谷屡丰,皆陛下兢兢业业日谨一日所致也。臣等尝谓天道不远,必有昭报。今神告先期,灵文果降,实彰上穹佑德之应。”桑枝解释完史书说的天降异象神明显灵的事儿,素勒正听得很认真呢,不料桑枝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摇头道,“这满朝文武马屁拍的真炉火纯青,皇帝说有神灵,所有大臣异口同声说有神灵。可见神明这个事情是百试不爽的好借口。时运不济命运多舛都不怪个人,只要推给老天爷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什么?你不满意?不满意你问天去啊!是神仙这样定的。神仙的事儿,谁敢说个不字。”还说,“你看看这史书里的神仙都闲的,三天两头跟居委会大妈似的,管完东家掺和西家,随便什么人扯个旗来就说是奉天行道,天命所归的人不要太多。哎,偏偏老百姓都还信!估计都是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人蠢不能怪政府啊。”刚开始素勒听她玩世不恭不带脏字的亵渎神灵还生气,后来竟然慢慢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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