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仍是不肯开口叫他名字,叶泽也没办法,他想了想,“那这样好了,我叫你宝宝,你唤我贝贝,怎么样?”
卫晓宇:“……”什么怎么样?这十分不怎么样啊!
卫晓宇对着叶泽敢怒不敢言,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开自己名字的玩笑,况且这些不知道来自哪个时代的人,连韦小宝这个名字是用来暗示自己是假太监的意思都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就这么脑抽!
卫晓宇希望叶泽能稍微正常一点,但见他一副期待的样子,也不抱些什么希望,最终只能妥协答应,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依然叫他小聂子,一旦有别人在,就只能叫他贤王。
看着叶泽失望的样子,卫晓宇脸都抽了。
被这件事一打岔,刚才严肃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卫晓宇也没了刚开始时的紧张,现在面对叶泽,倒是能像往常那般了。
他又将刚刚的话问了一次,叶泽虽然没有刚刚那么阴沉,但明显还是有点不痛快。
他犹豫了一下,第一次朝旁人道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叶泽和叶玄在上位之前,原是南方德瑞侯之子,家族生活的地方远离京城,地方富饶,本不该与京城有太多牵扯。
然而郦炀帝,即前朝皇帝骄奢淫靡,民间赋税日益严重,导致全国各地民不聊生,连叶泽他们所在的地区都受到牵连,他们家管辖的封地即便对比全国其他地方要好上不少,但民众反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激烈,他们一家被夹在朝廷与民众之间,直接被推至风口浪尖上。
叶玄当年刚成年不久,本就有一番雄心壮志,想为家族,为国家做点什么。然而眼见德瑞侯向朝廷提出的建议纷纷被打回头,民众的哀声日益多了起来,他只恨自己无法成为父亲的左右臂,为他分一份忧。
“在形势变得如此严峻之前,我们兄弟俩走在大街上,看见的人无不喜笑颜开,日子过得好不自在,但自从朝廷下令增加赋税以来,每过一年,便又往上增加一点,渐渐地,大家都没了笑容,只在他们脸上看见哀愁,就连我们兄弟走在街上,大家看见我们,也不再向我们打招呼,活像把我们当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样。”
叶泽想起过往的事情,眉心聚拢着化不去的惆怅,让卫晓宇也似是感同身受。
叶玄觉得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必须联合其他封地的侯爵,一起上书声讨,将底下人民的水深火热禀告给皇上知道。
这个时候,叶泽觉得叶玄或许已经藏了反动的心,但就在这时,又一封奏折下达,这回的内容,直接让德瑞侯一病不起。
“增加三成的上贡?!”叶玄拿着奏折,手都在抖,“这怎么可能!年初才刚增加过一次赋税,这回又要增加,百姓根本拿不出来!现在已是年底了,大家都要屯粮等着过年,这个时候别说增加三成,就是一成百姓也拿不出来啊!”
然而来宣旨的钦差根本不听他那么多,急匆匆宣过旨,便又赶着到下一个地方去。
德瑞侯心力交瘁,大病了一场,家中的事情一下子压到叶玄头上。然而叶玄没有任何怨言,一力承担了家中的大小事,甚至作风比他亲爹还要雷厉风行。
过了两个月,朝廷又派人前来,直到这时,德瑞侯才知道叶玄根本没有履行上一回奏折的内容,此次朝廷的人前来,便是来问罪的。
德瑞侯将前来的人匆匆打发了一下,待人一走,便将叶玄带到书房,父子两人在书房里谈了一个下午,叶泽再次见到德瑞侯时,他却已病倒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德瑞侯将其他人都撵走,只留叶泽在他床前,和他说了很久的话。
“你的哥哥,是个能耐的人……”德瑞侯躺在床上,闭目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从你们很小的时候,我便细细观察你们兄弟俩。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这一点倒是像你娘,被家人保护得太过,不知这世上的险恶,从前我很担心你这种性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如今看来,是为父想得太多了……”
叶泽轻抚着德瑞侯瘦弱的手,静静听着他的话。
“你哥哥倒和你相反,有野心,也有胆识,兴许是知道自己将来会代替我撑起这头家,继承我的衣钵,自小就将你们护在自己身后,倒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突然,德瑞侯撑开双眼,注视着床顶片刻,转过来看向叶泽,眼底的沉重,让叶泽看得心下一凛。
“但有时候野心太过,迷失了方向,终究会成为不被社会容忍的存在。”
德瑞侯的声音很轻,但叶泽却听得心惊胆战。
他说叶泽没心没肺,叶泽也承认自己确实如此,可他却没有因为被过度保护而被蒙蔽了双眼,德瑞侯的这些话,以及这段时间叶玄的做法,让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叶玄想打些什么主意。
德瑞侯拉过叶泽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小泽,你要记住,若是将来为父不在了,你要替为父看好你的哥哥,切勿让他做出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来。”
德瑞侯盯着叶泽的双眼,手上的劲越来越大,直到叶泽点了点头,他才像是松了口气,和叶泽又说了几句,便不再开口了。然而这么一来一回,似是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自那天起,德瑞侯病势益发严重,没过多久,德瑞侯终是撑不住,与世长辞。
叶玄正式代替他父亲的位置,成为了新的德瑞侯,但旧德瑞侯尸骨未寒,叶玄便迅速聚集了其他封地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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