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尔的瞳孔微微收缩,啼笑皆非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护卫官,穆夏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反水”完全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主教地位?哈克尔松开绞在一起的手指,半信半疑地问:“你的意思是,你原来想用滥用职权的罪名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教会决定对你处以素身惩戒,然后再将您驱逐出教会……”说到这里,身为ai的穆夏也不由得哽咽。素身惩戒,是皇家教会最残酷的惩罚方式,被行刑人员会被要求脱掉身上的外袍,赤条条的接受荆棘鞭打,然后是水刑还有火刑,这之中的血腥无法赘述,光提起这四个字就让教会成员不寒而栗,而教会发展至今,只有寥寥数人接受过这种无异于剥皮炙烤的痛苦,而哈克尔的导师就是其中之一,而现在他的学生也要被施以这种刑罚,简直让人怀疑,这对师生是不是被神灵厌弃了,还是说白衣主教这个位置被诅咒了。
“对不起阁下,我错误估计了事实,让您陷入万难境地真是对不起。”
“等等……”哈克尔打断穆夏的请罪奇怪地问,“为什么你要大费周章想出这种弃卒保车的方法来救我?教会调查的只是网络的不实传言,我不承认就行了,为什么你要多此一举?
穆夏万万没有想到哈克尔会问这个问题,他怔了会儿,不住低下了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哈克尔忽然知道了些什么,他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抓住穆夏的肩膀逼迫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哈克尔一字一顿地问:“十年前在第九行星,是不是你发现我的?”
十年前,哈克尔还只是个助理主教,而穆夏也只是主教护卫队里不起眼的一名ai。哈克尔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年前,他们就有了交集。穆夏犹豫了下,很快放弃了隐瞒点了点头,“是我先看到了您,然后我通知了诺亚阁下……”
“原来你是为了替我隐瞒当年的事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唉,算了……”哈克尔苦笑了下,“我怪罪了你到现在,没想到这之间还有这么多隐情,起来吧穆夏,你还是我的护卫官。”
化解掉心中的那团不虞之气,哈克尔的语气比一开始和缓得多,但穆夏并没有听从哈克尔的话站起身,依然跪着没有动弹,他仰起脸起誓道:“阁下,请您放心,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会竭力保护您,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哈克尔拽不动他,抱着肘问:“怎么,难道你要和教会作对?”
“我联系了萌爪团,”不顾哈克尔变幻莫测的表情,穆夏直截了当地说,“他们已经抵达维纶了。”
“你怎么叫他们来了?”
“您不希望他来吗,阁下?”
哈克尔说的是“他们”,可穆夏知道,在“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他才能牵动哈克尔的心。哈克尔认输似的举起双手,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掐了掐脸颊,本来就有些红晕的双颊颜色变得越发明艳起来,穆夏不由低下头,掩饰住眼底不明的情绪。
“他们到哪儿了,我能和他们联系吗?”哈克尔很快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可听他的口吻,就是个即将和心上人相见难掩激动的小伙子,哪里还有半点主教不食人间烟火的调调。
穆夏很快调整好了神色,一板一眼地说:“为了您的安全考虑,目前还不能联系,不过请您放心,他们会在素身惩戒开始前赶到的。”
尽管穆夏信誓旦旦,哈克尔的顾虑却不小,首先说这教堂吧。圣罗兰教堂可谓全星域绝无仅有的“大”教堂,它的面积足够可以覆盖一两颗小型行星,而且在教堂内除了神职人员,所有信徒一律禁止使用交通工具。
有虔诚的信徒试过,从教堂的最南端靠双脚一路走到最北端,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就算佣兵们现在进入了教堂,就算他们知道自己的方位,等找到的时候是不是只能捧着他的骨灰盒了?
而且教会的戒备森严,楼层越高警戒水平越高,为了防止ai入侵甚至屏蔽了网络,这里大概连只蟑螂进门都会被扫描,何况是他们几个大活人呢。
哈克尔皱着眉觉得这件事不太乐观,穆夏却比他有信心:“阁下,您别担心,佣兵们自有办法。”
哈克尔只当穆夏在安慰自己,忍不住苦笑着说:“你原来根本看不上他们的,怎么这时候反而替他们说话了?”
穆夏一板一眼地回答:“我相信阁下的眼光,您关注的人不可能是废物,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我只能信赖他们。”
“是啊,信赖。”哈克尔沉吟了句,脑中不住浮现出第九行星那座小教堂的画面,那个私人建造,淹没在粉色蔷薇花丛里的小教堂是全木结构的,走在里头脚下的地板不住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一座雕刻并不精细神灵雕像矗立在彩色拼接玻璃窗下,光透过来投射在雕塑上,恰到好处地遮掩住躲在雕塑后头的人,他只能瞥见一小撮柔软的金发露在雕塑外。
“阁下,”穆夏的声音猛然将哈克尔拽回到了现实,他的眼前泛了圈白光,过了会儿才稳住了神,而穆夏的疑问已经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您滥用私权,教会会对您采取这么严厉的处罚,简直就像是……”毁尸灭迹。
穆夏咽下这个大逆不道的词汇,自从启动伊始就在教会内保护主教的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教会的初衷,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试图去理解过,对他而言,有人需要他保护就够了。可人类的思想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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