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样一来,要沿着湖边走上一圈,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太多了。
平安这一去一回,等重新走到亭子里时,已经是浑身汗水。
赵璨让他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给他,“歇会儿吧,看把你累得,我都心疼了。”话是这么说,脸上却带着笑意,分明是在调侃。
茶水端到这里已经不那么烫了,不过还是热得慌。平安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
赵璨就着这个动作,将他的手指抓在手心里捏了捏,然后才放开,目光却一直缠绕在平安身上。过了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事都要受拘束的日子真让人气闷。你回来时我本来要去找你的。”
“幸好你没来。”平安不客气的说,“我现在住在司礼监的地方,四周全是陛下的眼线。”
说句实话,一时半会儿,就算赵璨去找平安,也不会有人想到其他地方去,多半是觉得赵璨想要拉拢这个皇帝身边的人。对赵璨来说影响不大,他就不一样了。
毕竟是在外面,两人也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所以赵璨很快就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我听说你给陛下出的那个主意了,真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
让皇帝用国库拨款来换经营权,这一招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结果那些摩拳擦掌的大臣们,连平安的面都没见到,就只能偃旗息鼓了。
平安挑眉,“那叫快刀斩乱麻。否则只要陷进这件事里,想再干干净净的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赵璨“嗯”了一声,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来时我也看到了外面的水泥路,瞧着的确不错。考虑一下先把河北的路修了?”
“这你要去找田太监。”平安歇了这会儿,缓过气来,身上的汗也被风吹干了,便又捧起茶盏慢慢的喝,“我身份不够,这件事情陛下是交给他负责的。”
不过想了想,还是给了一句提示,“不过河北是战略要地,道路交通最为重要,想必会优先考虑。”
西北的路他从秦州一路过来,就修得差不多了。至于秦州再往西北的方向,有水泥厂建在当地,想必修路并不是什么难事。在平安的计划里,接下来要修的有两条路。
一条是河北的。军事战略要地,消息来往和军队的调动,对于道路要求都很高。这条路修好之后,往后从河北往京城送信,可能只需要几天时间。打仗的时候,能够抢占一分先机,就多一分胜算。
另一条是去江南的,那里是大楚最为富庶之地,鱼米之乡,经济发达,整个大楚每年岁入,有一多半是来自江南。然而江南跟朝廷的关系,却又十分微妙,整个江南官场同气连枝,隐隐游离于朝廷之外,以江南世家的利益为重。
修了路,自然就能够加强朝廷和江南的来往,增加朝廷对江南的约束力。
至于别的地方,就只能往后排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无论是在哪一个年代,都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公平。修路的时候可能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够彻底完成,总要有个先后顺序。
平安将自己的建议写在了给田太监的建议书之中,但是他也不知道田太监最后会怎么选择。
毕竟这件事里面可操作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在皇帝决定将水泥公司和道路公司开成皇家公司之后,那些想要插一手的人,想必会很快改变策略。
他们对皇帝没办法,不代表对田太监也没有办法。虽说不能够做得明目张胆,但是暗地里打点一番,让田太监优先考虑修自家这边的路,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一点上,平安不幸的觉得,江南路的官员们会做得比河北路的更彻底。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有钱。随便将江南的富商们拉出来,每人出一点钱,分公司很快就能够城里起来。
田太监要打开局面,当然也会优先选择比较支持自己政策的地方。
河北路唯一的优势就是有个赵璨肯出头,而且那边的关系网相对没有江南那么复杂,大家还算是一条心。
赵璨闻言若有所思,道,“回头就让河北巡抚写折子回京,向陛下要求。”
如果皇帝下达命令,路从河北开始修,想来田太监也好,其他什么人也好,都是不能够反对的。而且理由也是现成的,长河部落一直对大楚虎视眈眈,战略上必须要给与最大的重视。
尤其是,赵璨手心里还捏着别的东西。
虽然两人都有些舍不得,但这次见面还是不得不就此结束。前面广场上演习的河北军已经结束,平安端着茶壶茶杯回去之后,赵璨便也起身离开了。
有人迎上来,围着平安打听消息。
大家都猜到了赵璨的身份,只不过没人有那个胆子上前打招呼。所以平安和赵璨猜得不错,两人谈话期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知道归知道,这些人还那么没眼色的上前打听消息,平安自然也给不出什么好脸色,板着脸说几句套话,其他人看出端倪,便也都跟着散开了。
反正赵璨只是个皇子,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的确是很难得巴结上的对象,但如果巴结不上,也不是什么特别了不得的事。
不过背地里难免议论平安装模作样,自己要去奉承赵璨,还要防备别人。对这种话,平安听听就算了。
第二日便是正式的演习。
平安自然是要随驾的,而且因为负责修水泥路和准备演习的缘故,还被特许待在銮舆上,为皇帝作讲解。当然了,他只能坐在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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