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根本不管叶幸,继续手里的事情。
叶幸拍灭了一丛,又起了几丛。
他跳起来,朝男人冲过去。
他要杀人!!
男人身子一摆,躲开他。
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一股脑洒在大孙子的尸首上,原本还是灿白的火苗呼的一下串高,变为了幽蓝色。
“一看你就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刚才那个已经快要达到了罗刹鬼的境界,移形换影可以说很容易,我刚才只是打散了他的宿主皮囊和伤了他一点修为。看他变幻的样子和这个人身形相仿,很快的就会寄宿在这身上继续以血为食,哼,多学学吧,别帮不了忙,还碍手碍脚的,你再这样,小心我给你来一瓶尸油和白磷。”
男人瞟叶幸一眼,轻蔑的撇撇嘴,把鞭子往袖子里一藏,转身走了。
叶幸浑身不得劲,追了几步,就扑倒在地,不断的喘气。
回头呆呆的望着已经起了火的房子。
他的心,死沉死沉的。
☆、牢狱里走一回
咣当!
铁闸关上的声音让带着手铐,正往监室走的叶幸顿住。
“走啊!”
走在他旁边负责看押的守卫用手里拿着的电棒捅捅他,催促。
叶幸回头望了一眼关上的大门,有了胡茬的脸转回去,加快了步子。
杨家大火,两个碳化的尸首,叶幸,众目睽睽之下往那里奔,身上有杨家人的血迹,还有搏斗伤,已经从尸首上无法得到有用信息的警察怎么会放过他这个头号嫌疑犯。
叶幸始终的沉默加重了他的嫌疑。他被毫无疑问的关进了看守所。
望望身上的蓝色马甲,叶幸笑笑,继续盯着墙壁发呆。
来的这两天,他都是这么度过的。
住的是一个六人的监室,条件一般,持续散发着消毒水,尿味,体味混合的味道。
“喂,你的肥皂我征用了。”
叶幸没有看说话的屠夫脸,只唔了一声。
“哟呵,小子,挺横的啊,看来是没被马杀鸡。我给你补,上!”
抬起脚,蛮横的跺在叶幸腰上。叶幸闷哼一声,缩起了身子。
大脑袋宽脸膛,红血丝皮肤,油亮的鼻头,离得很近的翘眉毛,标准的屠夫脸,叶幸也是这么在心里称呼他的。
“喂!你特么算什么东西啊,在这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拽什么味,给我起来,看着老子说话。”
屠夫脸一把扯起叶幸,往靠墙的床头一甩,一只手拷在床头,受到粗暴拉扯,圈出了一条红痕,破皮了。
叶幸后背砸在墙壁上,干脆也不动了。
他知道,屠夫脸是这间监室的头头,满嘴的黑话,很有见识的样子,刚才那马杀鸡就是代表刑讯逼供的意思。
第一天来的时候,屠夫脸就用命令其他监友不断上厕所,占用着靠在门口的巴掌大马桶,给他下马威。
叶幸并没有什么举动,在他们都睡着的时候,去上了厕所,这仿佛激怒了屠夫脸,第二天,他的配给就总是不翼而飞。牙刷,肥皂,毯子,统统不见,叶幸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个臭脸都没有,蜷着身子将就了一夜。
这更激怒了屠夫脸,他的权威仿佛被无视了。叶幸像团棉花,打不着,扯不烂,今天第三天,终于上暴力了。
其实,监室里是不可以有肢体冲突的,但,屠夫脸机灵的打了擦边球,他踩在叶幸身上的脚下躺着他的擦脚布。这是一个很好的辩解理由。何况欺凌这种事与年龄,环境无关,它到处都在。有人的地方就有这玩意。
叶幸更知道,屠夫脸之所以能这样,其实是得到了看守所的默许的,甚至是推崇的。
他们需要策略来诱出准犯人嘴里的信息,像叶幸这种,以沉默应对的不在少数,于是,屠夫脸这种故意找茬,不断轰炸的人就非常需要了。里应外合,外面疲劳轰炸着,里面筋骨给你松着。
可是,在叶幸这里,都不奏效。
他就是静静地坐着,好像在这里他待得很心安理得。
屠夫脸今天是真的动气了。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面子,更加□□的重要着。
他伸出两指,在叶幸腰椎一处,用力按下。
这手也是亲身体验过的,那滋味绝对是疼里透着酸,酸里滚着麻,是一种大脑会立刻发出警报告诫你,很有可能就要瘫痪了的手法。
往常,对付那些看似嘴严实的人很奏效,大多是立刻就叫看守过来,要求换监事,看守此时便会呵斥他,做足样子,而后和提出要求的家伙把看守准则说一遍,中心思想就是,监室岂是那么好换的,你又没贡献,凭什么。
绝望之下,很多都是乖乖就范,现在的社会哪有那么多的贞烈之人,往往在审讯室里被一吓唬一哄就交代了。
叶幸疼,但他心里更疼,所以他没有什么反应。
屠夫脸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好像就是要来这里睡大觉的,其他啥也不放在眼里。什么认罪,罪行,手段,都是浮云,懒得看。
这境界,邪到理直气壮了啊。
他松开手,推了一下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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