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见我不说话,便说:“罢了,小的看客人是个外地人,不懂这里头的道理,你先跟小的去看看,由小的带进去的人,说不定还能拿个折价呢!”
我心里好奇上来,也想打探一下这马夫说的是什么东西,便点头让他带我去看看。马夫带着我穿过热闹的街道,左拐右拐的来到一个院门口,将马栓在桩石上,上前敲了敲门,门很快便开了。一个瘦得很的妇人开的门,她脸上好似只有一层皮覆在上边,颧骨老高,却无半分血色,我看了一眼就忙别开目光打量起这小院儿来,我这才发现旁边还站了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人手一根老粗的木棍,看着人的目光生寒。
只见马夫与她嘀嘀咕咕半天,用的是南京话,其间那妇人不时地用眼睛撇我,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却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然后那妇人走过来,用口音很重的官话问我:“客人,是要金的还是银的?”
我哪里知道什么金的银的,此时已经有了悔意,可又想走又不敢,只好胡乱说:“要银的。”
那妇人便对马夫使了个眼色,那马夫笑呵呵地对我说:“客人请跟小的来。”
我总觉得我说了要银的之后那妇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但也想不出是因为什么,只好跟在马夫后边,他带着我进了宅子里,上了个二楼,里边是一格一格的小房间,他领我到其中一格外边,边打开门便对我说:“这个银的是刚从湖南买来的,绝对是干净的......”
我正觉得他这话说得奇怪呢,银的,从湖南买来的,干净的,难道是倒腾古董的?我心想若真是这样,那我这点钱还真买不起。思衬间从他打开的门里望去,只见里边哪里摆着什么古董,明明是个人,而且那人头上扎了小辫,分明是个男童!
我顿时面红耳赤,连门都不进去了,心说我看起来就长了一副不正经的脸吗?那马夫居然将我认为是豢养娈童之流,真是岂有此理!
“客人进来看啊!”那马夫见我站在门口不动,便招呼我进去。我看了看那个男童,长得确实是白白净净的,亭亭袅袅的站在哪儿,脸上居然还抹了胭脂,弄得嘴巴红红的。他见我不进去,便扭扭妮妮地上来拉我,我忙躲开不让他碰到我,一股浓浓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我退后几步跟他拉开距离,心想还好我没有这方面的喜好,这好好的男子被他们□□成这不男不女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我这下才完全明白过来,这地方原来干的是买卖人口的勾当,这银的是男子,那金的,应该就是女子了。也不知他们从何处买来的人口,我看这一格一格的小房间,足足有好几十个!
那马夫又要叫我,我面上不动声色,只说我觉得这个不好,想看看别的。那马夫无法,只好带我去另外一格,临走是那男童泫然欲泣地看着我,让我好生反胃,鸡皮疙瘩起了半身。
接下来那马夫带我看了几格,都是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子,有一个甚至凑到我胸前来要抱我,我额角突突地跳,忙退后几步躲开他,他便一脸受伤地看着我。
我见那马夫虎视眈眈,急欲脱身之下只好随便指着这个男的说:“就他啦,多少钱?”
那马夫立马喜笑颜开,道:“这位爷可真有眼光,菊香可是我们这儿最标致的一个!长得可跟天仙似的......”
“废话少说,就说多少银子吧!”见他恭维起来就止不住,我不耐烦打断他,菊香这个名字实在是让我恶寒了一把。
“哎哎,菊香是红牌,二百两银子哩!”那马夫腆着笑说出价格,就等我掏钱。
我暗骂一声,心说连称谓都变了,不过你爷爷我若真拿二百两银子买这么个人回去那我就真是个蠢蛋了!便装作掏了掏袖袋,口里哎呀一声,做出懊丧的表情,“瞧我这记性,今日出门,居然把钱带拉家里了!你看这怎么办?”
那马夫也怔了一怔,不过因我说买了之后就很爽快,他便道:“这么着吧,小的这位爷是真心要买的,何不让小的带着菊香跟着,到了爷府上取了银子,菊香自然留在那儿了。”
倒是会打注意,我心里冷笑两声,说:“好啊,就这么办吧,咱们走!”
马夫欢天喜地的让菊香收拾东西,那菊香脸上亦是高兴的表情,看着我的眼神含了绵绵情意,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
那菊香不仅名字娘们儿,连人也很娘们儿,居然上不去马!马夫看得为难,只好对我道:“这位爷,你扶菊香一把吧。”
菊香闻言,立马含情脉脉地看过来,表情说不出的羞怯,我额角直挑,忍了忍,才上去扶了他一把,若不是几个壮汉看着,我真想一脚把他踹翻了事!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香粉,一靠近他就熏得我直想打喷嚏,等他终于上去了,我忍不住连连打了四五个喷嚏,摸了他衣服的手也说不出的难受,只想砍断算了。
马夫牵了马走在后边,我在前边边走边想怎么脱身,故意放缓了脚步。方才因那几个大汉在我不敢耍花招,此时一个马夫我倒还有些把握的。
机会来的总是那么突然,出了城隍庙街,只见前边有个拐角,我灵机一动,指着另一边对马夫大声道:“快看,那就是我家了!”
马夫闻言看过去,我趁这会儿功夫,拔腿就往拐角跑,好在我运气好,拐角过去直通另外一条大街,街上也是人群熙攘,我专挑人多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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