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铭下车查看的时候,中年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捡散落一地的东西,他把衣袖夹在肋下,使劲抽了两下,然后用袖子擦擦车子的前杠,满怀歉意的笑笑,“小哥儿,你看一点都没脏。”
看看地上掉落的东西,再看看他的言行举止,姜铭心里莫名有些堵,张口问道,“你没伤着吧?”
“没有没有。”中年人说着,在身上拍拍,拍的粗布衣裳啪啪作响,“你看结实着呢。”
“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中年人越这样,姜铭就越不好意思,虽然人真不是他撞倒的。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刚刚是我走的急,自己摔倒的,不关小哥的事儿。”中年人连连摆手,拒绝去医院看病。
听他中气十足,不像有事的,姜铭也不再坚持,而是蹲下帮他捡散落的东西,都是一些山果、蘑菇之类的山货。
“哎呦,小哥儿,我自己捡就行了。”中年人赶忙蹲下抢着捡,见姜铭手下不停,捡的比他还快,他一脸的不好意思,“小哥儿,你真是个好人。他们都说城里人很凶,看不起山里人,原来都是骗人的。”
姜铭笑笑,帮他把山货装到粗布麻袋里,“大叔,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学校看闺女。”中年人看他和善,也敞开了心胸。
“她在附近上大学?”姜铭又问了一声。这里离大学城很近了,明海许多大学都坐落在这里。
“嗯。你别看我这样,我闺女学习可好了,年年考第一。”中年人说起女儿,眉花眼笑,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骄傲。
姜铭看着这位父亲,心里也是暖的,“那她在那所大学读书啊?”
“明海大学。”中年人回答的清脆响亮。
“那可巧了,我们也是明海大学的,正要回学校,要不我开车带您过去吧。”既然事情赶巧了,顺路捎他过去,对姜铭来说只是顺便的事。
“这”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拒绝了,“还是不用了,我自己走过去就行。”
“这里离大学还远,您走着什么时候能到?”说是离大学城不远了,可要到明海大学,姜铭开车还需要十多分钟,他用走的,还不知道要走多久,这还是在不走弯路的情况下。
“山里人,不怕走,一会儿就到了。”中年人憨厚的笑笑,再次拒绝了他的好意。
姜铭笑笑,也不多说,拎起他的麻袋就往自己车上装,中年人有点着急,却又不敢伸手和他拉扯,“小哥儿,你这是干嘛啊,里面都是山货,不值钱。”
噗!
一直愁眉不展的曹静玉听到这句,一下笑了出来,这位大叔真有意思,把姜大少当抢劫的了。
看看外面的姜铭,她真觉得这时候的他——帅极了!
把东西放到车上,姜铭回头笑笑,“大叔,上车吧,我载您过去。”
对厚道人就要厚道一些,如果连顺手的事情都懒得做,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小哥儿,你看这怎么好意思嘛。”中年人手足无措,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您快上车吧,不然警察该找我麻烦了,路上可是不允许长时间停车的。”姜铭催他上车。
“那那好吧。”中年人说着,爬上了车子,还不忘说一句,“警察是抓坏人的,小哥儿是好人,他们不会找你麻烦的。”
关于这点,姜铭没打算和他讨论,虽然好人和违反交通规则,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帮他关上车门,姜铭才回到驾驶室,坐好之后向后瞄了一眼,顿感头痛,不由问道,“大叔您干嘛呢?”
原来中年人并没有坐在座椅上,而是蹲在下边,听姜铭问起,他回答道,“这沙发太干净,我怕给你弄脏了。”
听他这么说,曹静玉都忍不住回头看去,以前也在新闻中看过,有农民工怕弄脏公交车,根本不敢坐,要么站着,要么就蹲地上。
看过之后,她也只是有些感慨,并没有多大感触,可现在她的心里却有些难以平静,和这位大叔相比,她的日子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可她却没有半点欣喜,反而有太多不满,是她太贪心了吗?
“大叔,您就坐上边吧,您的衣服又不脏,怎么会弄脏了座椅您这样我可没法开车。”姜铭劝了一句,怕他不听,还以不开车相要挟。
中年人看看身上的衣服,尴尬的笑笑,“你看我都忘了,这身衣服是家里婆娘特意洗过的。”
说着他慢慢起身,坐到座椅上,可要从侧面看过去,才能发现,他只有半边屁股轻轻搭在座椅上。
不管他说的有多么轻松,行事还是加着小心的。小汽车他也见过,可他们县长坐的,都没有这辆好,要是刮了蹭了弄脏了,他真是赔不起。
姜铭自然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是把车子稳稳开进了明海大学,直接停到了曹静玉宿舍楼下。
其间中年人几次想开口,但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需要我送你上去吗?”把曹静玉扶下车,姜铭拎着三个鞋盒问。
“你进的去吗?”曹静玉指着“男生止步”的牌子反问。
“周末都不行?”女生宿舍来过许多次,可一次也没进去过,所以姜铭也不知道规矩。
“看哪边。”曹静玉向远处努努嘴。
姜铭看过去,就见一个大妈,单手执一把长扫帚,一副要上阵杀敌的模样,顿感头皮发麻,“那你自己小心点。”
曹静玉抬脚亮亮换好的运动鞋,“不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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