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她的伤口还没愈合,你就又给她挑开,那份疼,她受不了的,这太残忍了。”听着里面的哭声,白真真感同身受,心里也痛的厉害,毕竟都是女人。
“流着脓,渗着血的伤口,永远愈合不了,还是一次清除干净,再让时间帮忙愈合吧。”姜铭何尝不知道这样做太过摧心伤肝,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一次让她痛个够的好,总好过钝刀子割肉,经年累月!
再说她再不来看,这里的一切将不复存在,会被搬空清走,私人物品会送还给家人,其他的将被封存,或者销毁,那样的话,有些东西将永远与她无缘。
“你心可真硬!”白真真咬着唇道。
姜铭背过身去,“见过太多,已经习惯,你就当我麻木不仁吧。”
真不想养成这种习惯!
“你或许麻木,但不会不仁的。”在他自我批评的时候,白真真又忍不住为他说好话。
那是你没见过!
姜铭抬手看了掌心一眼,虽然干净无垢,可他清楚,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那不光是持刀握弓的敌人,还有老弱妇孺,伤残病患。
当他提剑纵骑,率队从胡人营地冲杀而过,又怎会在意,马蹄踹蹋了多少营帐,又有多少人死在乱军踩踏之中。
满手血污,无论如何也当不得一个“仁”,可他只求无愧于心,也管不了那许多。毕竟杀都杀了,时过境迁之后,再假惺惺的求“仁”,那可真是可笑的紧。
一个民族的英雄,往往是另一个民族眼中的恶魔,古今中外,莫不如是,毁誉各半,谁又说的清楚?
“教官,你在想什么?”白真真看他望着手掌出神,忍不住问。
“在数自己杀过多少人。”姜铭垂下手去,笑了一笑,有数无数,一人万人,又有何差别?
“你杀得肯定都是坏人。”白真真对他倒是信任的很。
“何以见得?”姜铭都没这么想过。
“因为你是好人啊。”白真真的逻辑还真是像女人。
“嗯,跟我作对的都是坏人,当杀。”姜铭像是接受了她的观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真真瞪圆了眼睛,“你不会真的想杀人吧?”
不是想,而是躲不开!
送人头的快来了……
姜铭向东方望了一眼,回头问她,“最近功夫练的如何?”
“还说呢,你恐怕是最不负责任的教官了,都过去多久了,也不说来教教我们。”白真真忍不住抱怨,足见姜铭话题转的很成功。
王胡子牺牲了,闻心澜离开了,若不是为了舒婷,姜铭也许真的不会再回来,说起来真有些愧对这些兵,这些真正把他当成教官的人,“我现在有时间。”
亡羊补牢,真的不晚吗?
“那还等什么,训练场走起!”白真真大方的拉住他手,给他拖去了训练场。
孙连壮、郭冲、张猛……等人都在,看到他的时候,热情的不得了,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说不完的话。
除了高子皓,也就曹永刚和其他两个女兵不在,就在上个月,他们复员的复员,转业的转业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
说着说着,郭冲突然问,“教官,你是来给真真送行的吧?平时可难得见你。”
“什么?”吵吵嚷嚷的,姜铭没听清。
白真真踢郭冲一脚,“别乱说话,教官是来给我们上课的,有什么想问的想学的就赶紧,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了。”
听她这么一说,一群人一拥而上,差点儿没把姜铭撕吧撕吧分了。
面对他们的热情,姜铭也是倾囊相授,把能教给他们的,全都教了,虽然有填鸭硬灌的嫌疑,可接下来他会很忙,再来这座基地,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力不要用尽,出七分,留三分,你是女人,不要跟人拼力气,要打巧……对,就这样,时刻留有挪移之力。”姜铭耐心的教。
“要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呢?”白真真是个会出难题的学生。
那就只剩拼命了!
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拼个你死、我活!
“冒犯了。”姜铭在她身上几处要害轻点几下,有些地方,实在太过私密,他是一触即离,“记住这几个点,到时借咏春的寸劲狠击,只要打中,非死即废!”
以白真真的功夫,哪怕敌人高她两三个段位,也决计扛不住,生死要**,从来不是说说而已。人体之脆弱,也不是大多数人能够想象。
白真真又自己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默默记下。
“还有什么要问?”后面还有人排队,时间又有限,姜铭不由催促一句。
“还有好多……”白真真话没说完,腰间的呼叫器响了,脸色一变,看姜铭一眼,“教官,我还有事,先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好,有事你就去忙。”姜铭摆手放行。
白真真抿了抿唇,“那……那我先去忙了,你可一定要记得,还欠我好多东西没教。”
“好,我一定记得。”姜铭跺了跺地,表示自己会在这里等。
白真真却无兴奋之意,朝他走了两步,手抬起一半,却猛地停下,使劲挥了挥手,转身跑掉了。
这小姑娘怎么了?
姜铭再迟钝也发现有问题了,可还没等他问什么,就被别的学员缠住了,于是脑后便多了一些东西。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才算把这些家伙全都应付过去。郭冲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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