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来到酒吧,一切如常。
想着此时此刻,也许付舒玦正和他的哥哥陪着唐婉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
黎礁嘴角就浮现了一点笑意。
其乐融融?他突然觉得这个词不太好。
这时候,有人从后面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冰凉纤细的手指,指腹轻压着他的眼皮。
那人俏皮道:“你想我了吗?”
黎礁回头,对方自动松了手。他高兴道:“颂姐,你回来了。”
何颂有着一张妩媚漂亮的脸,虽然不似二十岁的女生那般青春无敌,却有一种独特的成熟风韵。
她的长卷发随着动作不时扫过黎礁的脸,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我以为至少还要两三天呢。”黎礁说。
“接到你电话,我就动身了,下午才到的。张老板当了回免费司机。”说完,何颂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黎礁问:“你又折腾他了?”
何颂说:“那我可不敢。”
“你胆子可壮的很。”黎礁打趣:“大记者。”
何颂是正儿八经的重点大学新闻系毕业的,从实习期到之后的三四年里,她的生活几乎都贡献给了报社。但因为某些原因,她最终选择了辞职。接着去了许多家私人报刊社和事务所。
她开始频繁的跳槽,每一份工作不会维持太久。那些地方工资高,做的事也比较危险。当然,有时还会直接为专人服务,帮一些人追踪调查他们想知道的事情。
这样的工作性质,能做长久倒是奇了怪了。
面对黎礁的调侃,何颂笑着屈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张净杉那个脾气,折腾他是得不到任何成就感的。”她话音一转,说道:“倒是你,怎么样了?”
黎礁就笑:“不怎么样。”
何颂也没追问,只是叮嘱:“自己多注意,在付舒玦身边可能还好。但他哥哥让我不太放心。”
“现在的确还不能惹急付舒瑄和唐婉。不过,”黎礁说:“付家的人,早就拴在了一根绳上,抓住其中一个,剩下的就会容易很多。”
“你想怎么做?”何颂沉思:“要知道,如果打算得到真正的公平,走法律程序是没用的,这对付家无效,除非有切实的证据。可是……”她自嘲的摇头:“当年那个唯一的证据早就没了。”
黎礁不再说话,似乎在想着心事。
何颂仿佛也陷入了久远过往,自语道:“那支录音笔要是没丢,或许有些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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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今天一反常态的热闹。
除了付舒瑄和付舒玦,几个亲戚家的孩子也来了。
小孩子总是容易带动气氛,因此一顿饭吃下来,还算平和温馨。
唯一一个不太和谐的插曲就是付舒瑄把礼物给唐婉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谈安郁选了挺久。”
唐婉立刻黑了脸色,礼物看都不再看,扔出了老远。
孩子们被吓了一跳,付舒玦就哄他们去沙发边吃蛋糕。他也不想管那两人的事情,对于争吵,他疲于应付而且头痛。
付舒瑄从接手付家开始,几乎和唐婉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他们俩有时甚至像仇人,不对彼此冷言冷语几句就浑身不自在。
但付舒瑄又没有离开付家,他还会让佣人多照顾唐婉,多注意她的饮食。他又是关心她的。
曾经,付舒瑄和付舒玦都是别人眼中的好儿子。即使现在可能也还是,不过他们自己清楚,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们有了隔阂,言语伤害,互相躲避。
但他们又被血浓于水的联系捆绑在一起,无法轻易割断。
恨并爱,偏执且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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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心事的打发了剩下的时间,付舒玦回了自己房间。
如非必要,他是绝对不会回家住的,这个家留给了他很不好的回忆。
坐在书桌边,他看着窗外月色一动不动。
这瞬间,付舒玦想到了和黎礁共同居住的那个家,他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他突然有点想念黎礁,却始终没有去拿手边的电话。
等到夜深人静,所有事物都隐没了黑暗,悄无声息。
付舒玦意料之中的失眠了。
说来很讽刺,在从小长大的地方居然会睡不着,传出去都没人能理解。
其中原因,只有付舒玦自己明白。
他拧亮了一盏橘黄台灯,重新坐回桌边。
伸手拉开右侧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长形钢笔盒。
奇怪的是,钢笔盒中装的不是钢笔,而是把小巧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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