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夏蝉仍旧喧嚣着,没有一刻肯消停。难得的一阵热风也不能平息它们的热闹,却稍微带动了停在王海两边太阳穴上的汗水。
醒过来后,他头脑一时还没有清醒过来,两眼放空,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又带着热睡后的疲倦伏在桌面上。
白天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了,整间课室只剩下王海一个人,他是睡到了放学时间,偌大的一间课室显得比上午更安静。
王海站在车站前,他离开了课室,放眼望去都是些下班的成年人以及穿着校服的学生。他们成为了整个车站的主角。王海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喂!”
伴随着一声宏亮的叫喊声,王海的肩膀被着实有力的拍打一掌,沉浸在自我怜惜的他,哪里容得外面的人打扰他的自怜。
自我怜惜是王海的一个习惯,每逢他遇到不顺的事就会自我可怜,自我安慰,仿佛如此做了也就没什么值得他伤心的事了。
他带着横眉冷眼转过头去,可是这横眉冷眼还没有射杀敌人之前就被过长的刘海和黑框眼镜扼杀在内部。
转过头本想,是是哪个王八蛋如此不知趣。可是见不到一个人,左边的肩膀被同样的力度拍了一掌,王海有点生气了。
迅速转向左边,冷不防的,带着嬉皮笑脸的廖柏鹤的脸近距离地放大在王海的眼前。
王海这几日对他与廖柏鹤两人的关系的淡化感到心烦,如今一看当事人一幅毫无任何事发生的样子,王海生气了。
可是不争气的,到底是他的心出卖了他,王海对于廖柏鹤的主动搭讪是感到高兴的。
他曾经劝诫自己不要再理会廖柏鹤一事,只当两人的往来没有存在过。然而,他知道的,不断地劝诫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欺骗自己而已。王海也知道一旦廖柏鹤主动向他打招呼,以前对他的恼恨会瞬间土崩瓦解。
“有事吗?”
王海冷淡地回了一句,仿佛是对着空气说话。他还是抑制住内心的兴奋,他不能太过表现于外,应该显示出一点生气,好教廖柏鹤察觉到他生气了。
廖柏鹤早已熟悉了王海往日的冷淡,丝毫没有察觉王海此刻装作出的不爽。廖柏鹤依旧寻着自己的调子,搭着王海的肩膀自然地说:“回家啊,一起!。”
“嗯?为什么?”
“最近,我们两人的相处时间变少了啊!”
“是吗?”
贸然出口的话还来不及被大脑过滤就从王海的口中说出。一旦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是吗”不正是表明自己根本不在乎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仅会伤害了对方,而且有可能令对方生气。
想到这一层,故作冷静的王海收起了冷漠的视线,胆怯地瞄了一眼廖柏鹤,试探廖柏鹤是否生气了。
廖柏鹤整个人都安静下来,洒在他身上的夕阳红不仅没为他增添多少活力,反而添加了几点静谧。
让王海有着一种错觉认为他的话的确是打击到对方了,急得王海整个人都转向廖柏鹤眼前,拉下脸皮说:“只是骗你的。”
廖柏鹤依然没反应,王海认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就在他打算解释之时。廖柏鹤的头逐渐垂下,双肩颤抖着。
这是要哭吗,王海惊讶地想。他的话不至于让廖柏鹤哭吧?难道是廖柏鹤装的?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好像真的在哭。王海糊涂了。
对于廖柏鹤重新搭理他,王海是感到高兴的,如果现在惹他生气了,廖柏鹤不再搭理他,这滋味他是受不了的。王海非常憎恨自己在感情上对廖柏鹤的执着,如果,他是一个淡薄之人,他或许活得很自由,王海想到。可是,王海是不会好言好语或者温声细语地道歉和安慰的,天生的性格是不允许他如此做。
一时之间想不出法子的王海唯有手足无措地看着廖柏鹤,倒成了是王海欺负了廖柏鹤的景象。
“什么?”听不清廖柏鹤的话,王海再一次问。
“你知道你现在顶着个猫脸吗?”
廖柏鹤用手指指着他的脸,抬起头重新露出笑容。
“什么猫脸?”想不明白廖柏鹤的话意,加上廖柏鹤的欺骗以及他的笑似乎带着一点看戏的味道,让王海火气又重新上来了。
对方却一点不介意王海的生气,自然地伸出手摸向王海的脸,用力在脸上一擦,王海的脸上立刻留下了几道淡淡的印痕,吓得王海惊叫一声,惹来了周围人的奇怪视线。
“脸上的笔墨没了!”
经得廖柏鹤的提醒,他才明白过来所谓猫脸的意思,可是只要廖柏鹤老实认真地告诉他就可以了,何必弄这么多无意义的动作呢,王海纳闷地瞪着廖柏鹤。
噗嗤一声,这是廖柏鹤对他的还礼。
“有什么好笑的!”王海低下头嘀咕地说,他摸着被廖柏鹤摸过的脸颊,上面有点发烫。
等到他再次抬头时,迎面而来的就是廖柏鹤俊朗的脸,脸上纯真的笑容使得王海的心脏受不了,不禁向后退一步,暗暗地以为廖柏鹤是要亲他。
喧嚣的马路在白天是难有安静的时刻,一辆汽车驶过,另一辆汽车接着驶来,连成了一条不断的线。
红灯停,绿灯走,就像是一位导演指挥着十字路口这个舞台上的演员。斑马线两边的人群从蠢蠢欲动到如带着打仗的气势在斑马线上向前快走,如同两方军队相遇。
“只是骗你的!”
就在他的脸与他的脸贴近之际,廖柏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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