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闭着眼睛,狠狠的将头瞥到一边,腹部上撕裂的疼痛让我全身绷紧,竟忍不住的哼出声来。父皇死死地扣住我,并将头埋在我的颈间,抵押着我不断痛苦来回摆动的头,道:“没事,只是将干涸的伤口撕开,从新上要处理。”父皇的手越来越用劲,逐渐我的身体就像是一条已经精疲力尽的鱼一样,一抽,一抽的在父皇的身上软软的弹动。
我被汗水迷糊住的眼睛睁开了,微微的在父皇身上侧了侧头,顿时就看见了我侧着的身体和腹部狰狞的伤口。皮肉几乎都翻了出来,一个肉色深红色的血洞,被羊肠线给细密的封了起来,然而周遭的皮肉全部都开始红肿,发紫,这个情况我看过,往往在战场上的人救回来后伤口就是这样发炎,红肿,流脓走的……
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全身的发软了。两个太医看了看我的伤口,面色难看了起来,彼此又对看了一眼,对着我和父皇道:“万岁爷,这位大人的伤势……发炎了……”
父皇搂着我的手明显一僵。是谁都知道在要命的伤口上发炎了,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父皇的手将我搂的紧紧的,沉声道:“有没有什么方法……”
“启禀万岁,有。”两个太医看着我,其中一个年事已高的道:“但是痛苦异常,相当残忍。”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紧跟着道:“两种,一种是伤口上摸盐水,一种是直接用火燎将伤口……熨烫……”
说道这个烫字,我全身狠狠的一抖!不知怎么的我背后那个被大面积烫伤的地方狠狠地疼了起来。打死我也不想再被烫了!那个太疼太疼了!父皇却没有任何一点犹豫,直接道:“用盐水。”说完死死的搂着我道:“朕知道你能挺下去,待会就算是再怎么疼,你都要坚持下来。”
我脸上一阵阵恐惧,感情疼的又不是你!
父皇将我的身体放平,整个人的背部都靠在他的身上,一边安慰我,一边道:“你的瘦金小楷写的不错,谁教你的?”心里顿时一愣,这算什么,怎么好好地说道这个上面来了?不过父皇的这句话问得口气里没有质问,反而是有些调侃的味道。我心里明白,父皇是想让我放松些,便道:“……军中的账房先生……”
谁知李冬来的手脚这么麻利,一碗温热的盐水,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就给弄来了。我的话还没说完,直接给太医手上拿着新毛笔蘸着的盐水疼的翻了过去!
“呜呜呜!!!!!!!!!”整个人的身体在一瞬间里全部发狂了起来,我死死的抓住父皇的衣袖,整个人的脑袋都埋在了父皇的颈间,牙关咬得死死的,但是喉咙还是抽搐的哽咽起来。
那种又痒,又疼,又火辣的劲道真是没话说!
莫约刷了六七下,整个伤口都抹上了盐水,疼的我一句话都没有了,将自己的脸狠狠的瞥向床的内侧,狠狠地闭着眼睛。那些太医之后是怎么处理其他的伤口的,我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了,身体疼的都麻木了,真的是恨不得死去的疼。
莫约太医处理好便走了,但是我整个人已经疼的完全没有丝毫的力气了,父皇还是抱着我。许久后等的房间里其他都出去了,父皇才在我的右耳边缓缓道:“没人了,哭出来吧。”
这是,闭着的眼里的泪水,才哗哗的流淌下来。换来的却是父皇仿佛在安慰孩子一样的轻抚和落在额头上的亲吻。
夺问昭和,坦言之
自从那次上盐水被疼的哭出来之后,每天都会见到父皇。而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我除了不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基本上父皇都是带着奏章进来批改,而我则是躺在床上全身上锈。本想偷偷起床来活动筋骨的,但是父皇仅用了一句话就让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说:如果你要是因为这等事情落下了病根,不能习武了,你怎么办?不得不说,这句话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我根本没有办法不去在乎这句话。我没忘记自己的理想是保家卫国,带着我军将士杀的八方来朝,俯首称臣。然而如果现在我仅仅是应为养伤闷得慌而落下病根,十足十的划不来。
不过好歹十天后,因为伤口结痂,我已可坐起来了,这让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央求之下,父皇也允了我在床上看书的请求,这让我彻底从看着床帐度日的枯燥生活中彻底的解脱了出来。不过父皇运来的书却让我吃惊不小,很多一部分都是本朝或是前朝乃至史上有名将军将领的兵法和阵法,还有御下之道,内容对我来说很是吸引。而另外一部分则是《春秋》或是《史籍》等,均是一些前朝古籍和史书。
心里顿时有点害怕,父皇这样待我是不是不想让我回去了?他拿这些军书给我,定是想让我入朝效力,这与我初衷并无太大相差,我也不会有太大的抵触。然而这些史籍……
翻着书本,无奈心根本定不下来,也看不进去索性便不看了,清闲清闲。后来无聊便拽了李冬来聊天,便得知当日的一些状况。
想来那个一大片树林山岗也不算是很大,在镇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镇中的守军也知不对劲便整体出动了。刚巧在搜山的时候发现了循迹前来的李冬来他们,得知情况后这救驾的功劳让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不出片刻便发现了另一座山头上的嘶喊打杀还有火光。
可惜,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看似很近,但是九曲十八弯的也不算是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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