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钧理智上觉得这件事需要陆祁自己消化,可又在情感上控制不住地担心想要跟上去。就在他两相纠结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
他有些烦躁地掏出手机,来电显示上是一个让他眼神一凝的名字——王宁。
他接起电话。
王宁:“你在哪?”
严钧:“家。”
王宁:“你的伤怎么样?”
严钧:“没什么大事。”
王宁:“那就好,下午来公安局开个总结会,还有让你定住的一群黑衣保镖——”
严钧打断他的话,“我去不了。”
王宁:“……什么?”
严钧以一种平淡地口气说:“我现在出不去家门,去不了。”
王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暴躁,“你给我搞什么?到现在那几个人还不能说话不能动,这可是重要人证!……你在哪,我去接你!”
严钧“哦”了一声,“陆祁他爷爷家。”
王宁:“……”
如果现在是可视电话,一定可以看到王宁的脸已经黑得快赶上锅底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炸成那个惨样还见家长?所以你现在是要撂挑子不干了吗?”
严钧:“那挑子本来也不是我的。”
王宁在那头气得差点把笔撅折了,“你什么意思,给句准话到底来不来!”
严钧想了想,还是仁慈地给了一个肯定地回复:“我看看吧,能出去我就过去一趟。”
王宁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直接挂断电话,明显不想再多听他一句话。
严钧倒是对他这种非常没素质的行为不以为意,现在他最担心地还是陆祁。他回到宅子里,在门口看见一脸忧虑的忠叔,他赶紧过去问:“忠叔,看见陆祁了吗?”
忠叔:“我刚刚在门口看见祁少爷外套也没穿就往外走,脸色特别难看。”说着,他偷眼打量严钧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钧少爷,你们俩是吵架了吗?”
陆祁是个成年人了,严钧觉得很多事情没有必要瞒着他,可忠叔和陆老爷子不一样,他们上了岁数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冲击,严钧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们,所以他沉默了一瞬,就非常自然地说:“他公司里出了点事,急急忙忙就走了,我只是有点担心他。”
忠叔听到不是因为吵架这才放下心来,还立马恢复心情去安慰严钧,“别担心,别担心,祁少爷一定能解决的。”
严钧笑了笑,心里的担忧却一点都没少,“忠叔,我想去他们公司看看他。”
“这个,”忠叔看起来有点为难,“钧少爷,祁少爷之前明确交代过在你伤好之前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准你出去的。”
“忠叔我也不瞒你,我上午去看看陆祁,下午可能要去公安那头一趟,”严钧看着忠叔一个劲地摇头,只好说:“忠叔要是觉得做不了主,我去问问老爷子?”
忠叔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钧少爷还是去和老爷子说一声吧。”
严钧痛快地同意,“行。”
陆老爷子早晨起来吃过饭,就是浇浇花,逗逗鸟,看看书,写写字,非常悠闲。严钧进去的时候,他正屏息凝神地练字呢,见严钧进来,还特别有兴致地招呼他:“来看看,我这几个字写的怎么样?”
严钧走过去粗浅地点评了两句,就开门见山地说:“老爷子,我想出去一趟。”
陆振庭端详着自己的字,漫不经心地问:“干嘛去啊?”
严钧如实说:“刚刚国安局的王宁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下午去参加个总结会,还有那头还有几个除了我别人解决不了的证人等着我去处理。”接着,他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然后我还想去找陆祁,他刚刚接到个公司的电话就脸色难看的出去了,我有点担心他——”
他还没说完,陆振庭就似笑非笑地打断他,“别编了,陆祁从来没因为公司的事着急上火过。”
严钧沉默了一瞬,坦坦荡荡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反正是跑了。”
陆振庭轻哼一声,显然没有深究他漏洞百出的谎言的意思,“你来跟我说这个干嘛,批假?”
严钧点头。
陆振庭大手一挥,“去吧。”
严钧:“老爷子,那我走了。”
“等等,”陆振庭叫住他,却没有抬头,“这次去了把事情交接明白,别再跟国安的人联系了。”
严钧站住脚,眼里划过一丝犹豫。
即使陆振庭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涂抹勾画的笔并不抬头看他,也好像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样。他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可你也不想想这棵大树吃不吃人。”
严钧没说话。
陆振庭规规矩矩写好最后一笔,抬头看他一眼,心想这倔脾气不跟他来点实在的还真不行。“就你拼死拼活流血流汗换回来的那几个消息,我动动手指就能知道,还绝对比你知道的多,别做无用功了。”
严钧终于无奈地回头看气定神闲站在那的老头,“老爷子,您这大实话也太伤人了吧。”
陆振庭冷哼一声。
严钧只好诚恳的表示绝对不会再和他们有联系。
陆振庭这才满意,“去吧,我让人跟着你。”
严钧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还不明白陆振庭说的“我让人跟着你是什么意思”,等他换好衣服,下楼发现院子里站的笔直的一排保镖,立刻有一种天雷滚滚的感觉。
忠叔在他身后给他解释:“老爷子和祁少爷担心你的安全,所以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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