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人显露出陶醉的神色,苍白的面孔上满是餍足,妖皇贴着他的耳畔道,“这个地方你可喜欢?”
妖皇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鼓荡着南子木薄薄的骨膜,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栗道,“喜欢……”
空荡荡的藏丹室中,季青一个人坐在原地,周围除了一片狼藉之外,便再没有了其他东西。将地上的酒坛拿起,季青嗅着空气中坛子散发出的酒香,就像那个哄骗他喝酒的狐妖一样,让人心生向往。
狐九命在酒坛中下了三日醉,季青怎么可能不知道,但狐妖的眼神太干净,让他无法狠心拒绝,于是一口喝下。“砰”的一声巨响,整个藏丹室中满是酒坛碎裂的回音,而原本坐在藏丹室中的男子,也随着这声巨响而消失不见。
季青没想到狐九命会悄悄离开,若是知道,他怎么也不可能轻易让他走掉。失去魂魄的狐九命不会这么做,那么先前让他喝下这酒的,就是已经彻底恢复记忆的狐九命了。季青行在云端,朝南天门而去,以前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恨离别,现在他知道了,便成了最执拗的那个,属于他的人,又怎么能让他随意跑掉!
心中积了无尽的怒火无处发泄,这大概是季青出生以来,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南天门近在眼前,季青已经下定决心,若是找到那只不怕死的狐妖,一定要将其就地正法,就算他哭着求饶也绝不能轻易放过。
正这般想着,季青便看到迎面而来两个熟人,其中一个满脸愤怒,像极了季青此时的心情写照,当然,若季青不是个轻微面瘫,那么他的表情估计比之此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人身后则跟着个满头银发,编着鞭子的男子,男子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既像极了得了三界最大的密藏,又像极了捅了马蜂窝,实在有些意思。
为首之人怒气冲天,直接无视季青的存在,风一般的挂了过去。那人所过之处,遇石石碎、遇花花败,十足的毁天灭地的架势,而跟在后面之人看到季青后不得不停下来,一脸苦笑道,“小半仙……”
将凑在面前的人推开,季青道,“这药的效果看来不错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南天门,只剩下月老一人苦哈哈的追上前去,试图阻止那人的疯狂举动。
终于追到一个僻静处,月老伸手拉住那人妄图将他掐死的手,连忙道,“不就是睡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庭中这样的人还少吗!”
太白金星气的脸都红了,但因为身子还没恢复,战斗力直线下降,居然没有挣脱月老的手,只得大叫道,“睡了!是你把我睡了!”
耳边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让月老几乎又想起了眼前之人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情景。由于先前的春/药,药性太猛,让太白金星足足折腾了两天两夜才去了药力,现在听着其尤带着沙哑的嗓音,月老真怕自己忍不住现在就将这个人再吃一遍,将人按在怀中,月老道,“好好好,我让你睡我总行了吧!”
被按住的人挣扎的动作一滞,抬起脸道,“真的?”
“真的。”
离开天庭后,季青便直接朝狐丘山而去,并不是季青早就知道狐九命的去向,而是由于在兜率宫时,季青为了补全狐九命的魂魄,用他的一缕魂魄作引,才最终将狐九命的魂魄补全。现在,通过魂魄之间的相互感应,倒是直接将狐九命的位置暴露了出来,让季青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驾云在空中疾行,季青行了不过百里就停了下来,透过厚重的云层便是凡间了,从这里向下望去,他能看到大夏朝的土地。只见下方已是靖洲,巨大的山头此起彼伏,茂密山林之间时而传来几声鸟鸣,着实一副寂静安详的景象。
可正是这样的景象才令季青感到奇怪,现今已是初春,正是赏花出游的好时节,靖洲更有花都之称,在这样的时节整个靖洲却毫无人气,岂不是十分奇怪。缓缓从云头降下,季青直接落在了靖洲的一座边城之外,在这里即便人烟稀少,也能够查探出不少端倪。
行走在城外的官道上,季青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一丝妖气,路边的桃花已经开过,长出了绿色的嫩芽,只有些许开的晚的,仍有朵朵嫣红的花朵挂在枝头。从此处朝城门望去,满目都是红色的烟雾,将官道两旁的其他事物遮掩起来,看上去分外旖旎。季青一边朝城门处走着,一边想用法力直接窥探城中的场景。
只不过,他才刚在袖中掐诀,想要将城中的情况窥上一窥,几个身着官兵服装的男子已经从远处走来。原来是城门处的守城,他们在看到季青出现在官道上,便立刻围了过来,看样子是要例行盘问。
为首之人鹰眼弯眉,长得分外彪悍,其手中拿了把弯刀,凶神恶煞道,“哪里来的道士,报上名来!”
季青哪管他说些什么,一个瞬身术从几人中间穿过,进入城中。直到他消失在城中的街道上,几人才反应过来,为首之人一脸惊诧,以为青天白日遇了鬼,双腿一个发颤就跌坐在了原地。
行走在街道上,季青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人,正漫无目的地的游荡,其中有男有女、有孩童有老人,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惬意的表情。更有人泛舟湖上,伴着初春的微风,在湖面饮酒作诗,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几乎每一个出现在季青视线中的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油纸伞。这油纸伞似乎比寻常的还要大些,可以将撑伞之人整个遮挡起来,丝毫看不到任何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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