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笑道:“能有什么事啊,冷死了,快回去。”
待回到蒋道家中换了干净的衣裳,又灌下一杯暖暖的姜茶,孟时清的脸色才好看许多。景和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孟时清走过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责道:“下次别胡闹了。”
景和说:“我看清了。河水全冲着那些堤坝撞上去,水势太大,再牢固的堤坝都挡不住。”
孟时清坐在床沿边上淡淡应了一声。
景和用手肘撞撞他的腰,“你没生气吧。”
“没有。”
景和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良久孟时清才叹了口气说:“一味地拦水只会让河水把堤坝冲垮。”
“如何能让河水自然而然地流出去一些呢…”
两人心中都被突然溃堤的事情搅得纷乱,一直到蒋道吩咐人将饭菜送来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到了饭点。
“若是用石头拦住那些河水呢?石头垒起来的缝中可以让河水流过去,这样河水的冲力也不至于太大?”景和胡乱塞了几口饭进去,问道。
孟时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吃饭:“不成,你也看到了,即便是堤坝上的石头都被冲散了,更何况垒起来的石头。”
景和没胃口了,撂下碗筷捧着脑袋开始发呆。孟时清又往他碗里添了些菜说:“先吃饭。别使性子。”
景和不满地看他一眼,“不饿。”
孟时清淡定地在一旁继续吃,景和看他吃饭看着看着又看饿了,于是捧起碗继续吃。
“要是可以把那些石头团聚在一块儿就好了。”
“哎你说绳子行不行?”
孟时清听他异想天开的设想,失笑道:“你说呢?”
景和自己听了也觉得离奇,撇撇嘴说:“不行。”
两个人有一聊没一聊地吃完饭,孟时清就去找蒋道商量涨水的事了。
景和坐在门槛上看着房檐上的雨滴直直落下。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院子正中央的水缸中积满了水。蒋道媳妇儿提了个竹筐从檐下走过。
“景公子怎么坐在这儿?”
景和看她停步和自己搭话,遂朝着她笑了笑:“王爷去议事了,我没事,坐这儿发发呆。夫人做什么去?”
蒋道媳妇儿提了提竹筐,“这不连着几天都在下雨吗,这些衣服我拿到后头屋中去晾着。”
景和看了眼竹筐,“那行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
蒋道媳妇儿走了,景和目光追随着她手中的竹筐,一步,两步…一直到蒋道媳妇儿走到转角处,竹筐也离开了景和的视线中。
景和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整个人一惊,接着便飞速起身跑去前厅。
孟时清正在喝茶的时候景和突然冲出来,一个急刹没停住直接撞到他身上,孟时清手一偏,茶直接泼在蒋道身上。
幸好这茶不烫,蒋道用袖子抹了两下脸,面露为难,看上去格外滑稽。
景和看到他这副样子说不出的畅快,人还没站稳就开始大笑。孟时清一脸无可奈何地把他扶直,顺便还对蒋道说了句“抱歉”。
蒋道摆了摆手小心地说:“无妨无妨,景公子没事就好。”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景和站直身子,伸手将蒋道衣领上挂着的两片茶叶取下,笑道:“蒋县令真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他拉着孟时清坐下,清了清嗓子然后字正腔圆地说:“我想到法子了。”
孟时清难以置信地追问:“什么法子?”
景和朝着蒋道挑了挑眉:“这还要感谢蒋夫人提醒。蒋县令不是说这儿的女人都喜欢把衣服装到竹笼中然后浸泡到水中吗。那若是我们把石头放在竹笼中,然后再将竹笼一个个垒起来呢。只要竹笼够大,里头放的石头就可以多到不会被水流冲走了。”
孟时清和蒋道对视一眼,孟时清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了,他在脑中构想着这只所谓的竹笼应该有多大,景和所说的又究竟是否可行。
景和在一旁紧张地盯着他的脸,方才自己一个激动便跑过来了,心里也没仔细琢磨过这事儿究竟能不能行得通。眼下大家都沉默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万一不行那不是白高兴了吗。
孟时清目光扫了眼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蒋道,“蒋县令,你这就让人做一个长三丈、宽二尺的竹笼子,里头要放满鹅卵石,快去。”
蒋道听完连连点头,答应着便退了下去。
景和欣喜地看向孟时清问道:“真有用?”
孟时清说:“我想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你,有没有用也要放到水中才知道。”
景和冷静下来点点头坐回了位子上,喝了口茶然后说:“方才我太激动了,所以…所以还没想好就来同你说了。”
孟时清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方才不是有意说这话来扫你的兴。小景是这般蕙质兰心的人,若是无用我又怎会让蒋道按照你说的做呢。”
景和捧着茶杯感激道:“我明白我明白,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孟时清看着他笑了笑,说:“我派人去问了阿石家在何处,幸好这次发水没有影响到他家。”
景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默默地给孟时清斟了杯茶,然后珍而重之地把那杯茶奉了上去,孟时清看着他微微发颤的手,伸手接过杯子调侃道:“这杯子你用过。”
景和一时错愕,反应过来伸手要将茶杯拿回来,“我,我给你换一杯。”
孟时清把他手捉住,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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