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愣了愣,说道:“后来?后来就有了北苑呀!为什么叫北苑?就是闽国以北的皇家御茶园。可惜呀,十多年之后,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皇帝每天都喝,那是我们北苑产的茶好喝。所以我才严格地要求张天,让他好好学习造茶的工艺,这样才能把近百年的家业继续传承下去啊!”
张良不想老太爷把话题扯得太远,所以把视线重新聚焦到了张天的身上,继续说道:“可是父亲,您老人家也好好看看呀,这个兔崽子都多大年纪了,还整天游手好闲,什么琴棋诗书画,老子就一次都没看见,他有去过茶园,进过茶场。”
“天天,爷爷都糊涂了,你今年几岁了呀?”老太爷听张良说起张天的年纪,这才问道。
“孙儿已经虚岁十六了,爷爷,你就让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嘛!”张天乞求道。
“爷爷问你,你说你想把茶做得像诗画一样,是当真的想法,还是随口说说?”老太爷严肃地问道。
“哎呀,父亲呀,就这你还用得着问吗,天天他懂啥,就连最普通的造茶工艺他都搞不懂,作诗作画也是半桶水,说什么把茶做得像诗画一样,那当然是他胡口乱说的了。”张良插嘴道。
“你闭嘴,我要天天他亲口跟我说。”老太爷瞪了张良一眼,转而对张天说道:“孙儿,你认真想想,爷爷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你再告诉爷爷,如果你确定自己想做什么了,爷爷准许你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真的?爷爷,你真是我的亲爷爷!哎哟,我的屁股!”张天高兴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忘记了屁股上的伤痛。
“开什么玩笑呀父亲,你怎么能跟孩子这样瞎闹呢?这外面的世界乱得很,可不是说去就去的,弄不好风餐露宿不说,丢了性命也是可能的。”作为张天的父亲,张良也是激动站起来,想要让老太爷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们急什么!”老太爷凶了一句,继续说道:“天天,你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刚才我也说明了我的条件,那就是你要有一个确定的想法和目标,而不是去瞎逛。但毕竟家里的长辈不只我一个,所以,你还要满足你爹和你娘提出的条件。”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太爷此话一出,张天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先是跑到张夫人身边,嘟着嘴,娇气地喊道:
“娘亲,爷爷都同意了,你就让孩儿到外面的世界转一转嘛。”
张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娘亲不答应,实在是娘亲不放心呀!你说你这才十六岁,一点儿社会经验也没有,去了外面,万一要是吃了亏,那该怎么办呀!”
“娘亲,你就放心吧,我会经常写信回来的。娘亲还有其他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哎,只要你平平安安,娘亲没什么好要求你的。天天呀,你还是去问问你爹吧,看看你爹有什么条件。”
张天偷偷用眼角看了一眼他的爹爹张良,此时张老爷的嘴角上翘,一副得意的表情,好像心里在想,小兔崽子,最后你还不是要栽在我的手里。
“我的条件说起来非常简单,但要说难,真正做起来,可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张老爷说道。
“爹,你就说吧,无论是什么艰巨的任务,孩儿一定会完成的。”张天喜出望外,着急地问道:“快告诉孩儿,爹到底要我做什么事情?”
“阿宽,倒茶。”张良示意李宽给自己的茶瓯里添加热茶。
“我来,我来,爹爹,孩儿亲自为你倒茶。”张天示意李宽把茶壶给他。
“少爷,给。”李宽把茶壶递给了张天。
“爹,请慢用。”张天手脚麻利,表现得十分积极。
张良端起茶瓯,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问道:
“知道你爹现在这喝的是什么茶吗?”
“咱们家产的是研膏茶,这是研膏茶对吧,爹?”张天非常自信的说道。
张良摇了摇头。
张天朝李宽使了个眼色求救,李宽急忙躲闪开来,表示不知。
张天只好实话说道:“爹,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家又出新茶品了?”
“你说你从来不关心家里的茶业,怎么可能知道新出的茶品。”张良训了张天一顿后,继续说道:“之前,我们生产的茶叶,主要是通过蒸青、压榨、烘焙制作成茶饼,我们称作研膏茶,所谓研膏,就是在制作中通过压榨而去其茶膏。而现在,我们的工艺更进一步了,需要在制作过程中加入名贵的香料膏油,印制成茶饼后光润如蜡,煎点时,乳泛汤面,与镕蜡相似,因此,我们决定把这品新茶称为蜡面茶。”
“蜡面茶?”
“对,这是我们的造茶师傅无意中摸索出来的一道工艺,还没有定型。你不是想到外面的世界去,可以,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带上蜡面茶这款茶品。”
“没问题呀,爹爹,你多给我几份这种茶品,我到了外面,一定好好帮你推广推广。”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不会给你任何蜡面茶样品的。我刚才说了,这款蜡面茶还没有定型,几位造茶师傅们还在摸索阶段。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把茶做得像诗画一样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我要你向那几位造茶的师傅们好好请教请教,到茶园和茶场好好学学蜡面茶的制作过程,然后把工艺流程写成书册,我不管你是用文字还是用图画的形式。只要把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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