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今天才算正式见面。”余毅摸了一把脸,往后靠倚在那结实的红木上。
“林金山不过是个幌子,还以为自己真的挺有用,你们都得通过他才能办事。”
“哎,林金山还是要搞的,他上任这么些年,明里吃我的,暗里抢我的,我要是能咽得下这口气,我就不叫余毅了。”余毅伸手抚上他的脸,大拇指在他的唇上摩挲,抹掉留在他嘴角的一点胭脂。
谭思麟瞥了一眼他那作乱的手,微微张开嘴,把他的拇指衔在贝齿中间,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余毅把手抽回来,看到那上面用牙印围出来的戒环,喊道:“流血了流血了。”
谭思麟推开他放在自己面前的手,刚好看到刚刚开门的阿威,身子一闪就出了门,只留下一句话:
“送客。”
狂风寨离城里还是有些距离的,余毅名下产业那么多,自然少不了要给自己置办些房产。夜里赶不回山上,也是有地方住的。
“大哥,要去哪里?”
余毅偏头想了一阵,“好久没有去后街了,去那里走一走吧。”
后街自然是不比其他地方的,天色越暗,它就越热闹。余毅带着阿威随意地走着,偶尔看看路边那些卖胭脂粉盒发簪首饰的摊子,就停下来摆弄一阵。他揣了一个胭脂盒子在怀里,刚想继续逛,就被一个人给狠狠撞了一下。
胭脂盒瞬间滚落,而那十几岁的小少年也趴在地上怒视着他,脱口而出的话语尽是些难听的辱骂之词。这看起来就是一场身体碰撞带来的误会,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余毅却向阿威使了个眼色,让他把这男孩子拖到漆黑的小巷子里。
“喂!你们想干嘛?撞了人还动手动脚的!”那孩子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抵不过阿威惊人的气力。
余毅的手磨蹭着胭脂盒上沾染的灰尘,说道:“拿出来。”
“什么?你有病啊?快放开我!”
“你以为我是那些不省人事的酒鬼还是像猪一样的赌鬼?一个靠偷为生的小混混,也想骗过我?”余毅伸手在他的衣服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个被缝在裤子里的口袋,那里面有两三个钱袋,还有几块用油纸包着的糖果。
他拿回自己的钱袋收回怀中,问道:“这些都是你偷来的?今晚收获不少啊。”
“关你屁事啊你疯了吧!还给我!”那少年张嘴狠狠地咬上阿威的硬邦邦的手臂,但见他根本就像没有感觉似的,只好自暴自弃地说:“你要怎么才能还给我?”
“这好像不是你的吧?”余毅反问道。
“我真的没办法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吃饭呢,求求你了。”这小子虽然浑身脏污,可那灵动的双眼倒是惹得阿威晃了晃心神,差点就放开他。
“以为我傻呢!”余毅抓着钱袋起身,对阿威说道:“带回去,扔到柴房里。”
那小子挣扎地大叫:“放开我!你不能动用私刑!那是犯法的!”
“你也懂什么叫犯法?臭小子。”
一路上打打骂骂确实惹了不少猜疑的目光,不过后街的人从不多管闲事,也只是以为两个大哥来逮偷跑出来赌钱的小弟。
那小子被绑住双手扔在阿威房里,倒是没把他放到柴房喂蚊子。阿威睡在床上,他就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地直到阿威拿毛巾给他堵住嘴才了事。
隔天一大早,余毅就上街买了包子豆浆,两人正坐在院子里吃早饭呢,房里就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不多问也知道,肯定是那不安分的小子。
“大哥,他怎么办?”
“带回寨子里去,明天让他帮我腌咸菜,最近有点忙,都没功夫照顾那些坛子。”
“谭先生那里还去吗?”
“不去了,过几日再来见他。”
两人带着那乱动的小子上了山,直到看见狂风寨的大门才把他嘴里的毛巾扯出来,让他呼吸几口新鲜口气。那小子低头咳了几下,抬头问道:“你们是土匪?”
“土匪怎么了?小偷土匪一家亲。”余毅搂住他的脖子走进去,说道:“我后院有几坛咸菜,还有好几十个花盆,你帮我照顾着。”
“你有病啊!凭什么?”
“凭你偷了我的钱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那小子狠狠地咬上余毅的肩膀,把他气得够呛。
“你这张嘴可真利索。”那匪头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指着角落里那两只被关在木笼子里的大狼狗,“你要是不说,我就拿你去喂狗。”
余毅养的这两只狗也真不是盖的,锐利的眼神透过笼子的缝隙投在人身上,仿佛有狼的气势。
那小子的腿有点颤抖,说道:“思宇。”
“好,思宇,去腌咸菜吧。”余毅推了他一把,让他跟着某个小弟到后院去打点自己,然后转过头说道:“阿威,咱们这两只狗是不是有点凶?”
“凶才能看家护院。”
“哦。”这匪头摸摸自己大腿上已经愈合许久的伤口,忍不住心里一阵发慌,提醒道:“遛狗的时候带远点。”
芙蓉暖帐,春宵苦短。云鬓花颜,纸醉金迷。怡情楼灯火通明,余毅随着那老旧的木梯噔噔噔地上楼,把一厅的侬情燕语挡在门外。
“春姨。”
“滚蛋。”女人倚在那贵妃榻上,连眼睛都不睁的,“我有那么老吗?”
“好娇姐,我给你带了东西。”
春娇这才睁开那双能摄人心魄的眼,看匪头手里攥着的一个胭脂盒,骂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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