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别那么屌好不好?美男一直盯着你。这期间有三个人过去打招呼,你的尾巴用得着翘那么高吗?”老庄为卡座上的忧郁王子打抱不平。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吴天臣一面不屑地说,眼角却又瞥对方一眼,“我最讨厌那种黏人的人,麻烦。”
“哼,麻烦?我想要麻烦还不成呢?又高又帅,还有钱,你说还缺什么?”
“不缺,把他转给你好不?”
老庄踢他一脚,悻悻地说,“就会消遣我。你会有报应的。年轻的时候随意挥霍吧,等到我这个年纪——”
“得啦,一,我还没到你那个年纪,二,本爷从不知道报应两字怎么写?哈哈!”
那个假名叫louis,真名叫晨扬的美男在卡座坐了一宿,默默地看着他和别人调情,大概心里委屈得很。吴天臣心里却愈发得意。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四: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而对于吴天臣来说,莫过于有个备胎在看你。
第二周的周五,生意奇好,吴天臣忙到10点半才关店门。本来是累了,不想再折腾,可是几米又打电话过来报告,备胎已经第四次过来搭讪,旁敲侧击他的消息了,吴天臣心里痒痒,诱惑难挡,匆匆忙忙地洗个澡,换件衣服,又哼着小曲开车去“神域”。进了门,里面群魔乱舞,吴天臣从人群中费力挤过去,到吧台要杯马蒂尼,然后找到小集团所在的桌子。
“嗨,大家晚上好!今天是什么节目?”吴天臣一面问,一面扫射周围的人影。备胎果然在不远处,见他来了,身形晃动,似乎要站起来打招呼。转眼又稳住了,假装低头喝酒。
“来了个舞蹈学校的,说是跳钢管舞,一流水准。谁知道是不是唬人的?”几米说。
老庄鼻子哼哼,道,“你就继续晾着他吧,等人家的耐心没了,后悔药出门右拐。”出门右拐是个池塘,老庄是在咒他。
吴天臣继续翘尾巴。猫子嘿嘿笑道,“今晚可有数不清的猛男找他搭讪了哟。”
“作死,”吴天臣笑骂道,“爱谁谁,谁稀罕啊?”话虽如此,心里却另有主意。吴天臣想等到12点再出手,直接带床上去,省得废话。他把目光投向舞台上,自我标榜的专业舞蹈家正围着钢管卖力地翘屁股,惹起一阵阵喝彩声。“喂,jack,他要走啦。”猫子用手戳他的右腰。他偏头看,louis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一边说一边起身,吴天臣的脊背神经发紧,要不要跟上去。上周错过一个周日,今晚还要虚度吗?可是louis不是往外走,而是往二楼的方向走。吴天臣抬头看,一个正对舞台的窗户上,有人在朝这边招手。二楼是vip的地盘,有次孙家的二世祖孙贲请客,他上去蹭了一回。光包厢费6666,赠送四个小碟,一点点腰果、花生米、葡萄干、薯片,塞牙缝都不够,酒水另算。二世祖已被他爸强行押解到美帝国去how do you do,那些前尘往事啊!吴天臣不由得斜眼去瞅几米,不知他心里的深渊是否愈合。刚出来混的人容易伤己。晨扬消失在楼梯深处。过了一会,包间的窗户关上了,吴天臣眯着眼,紧盯着那深色的窗户。他去过就知道,那窗户除了能隔音之外,还有个秘诀: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据说二楼的mb身价比一楼散卖的高二倍。若是哪个大款看上了下面的客人,也可以叫上去临时用一回。只要钱够多,客人也能兼职。36分30秒,足够打三回炮的时间过去,晨扬才从上面慢悠悠地走下来。吴天臣心里冰冻三尺,算算自己装逼的光辉岁月也就七天不到。晨扬面带笑容,端着两杯tequila朝他们这桌走来,吴天臣心想,用激将法,老套。
“天臣,请你喝一杯好吗?”
“不好,脏死了。”吴天臣用力推对方的手,一杯酒倾倒一半。“哎哟,可惜啦。”猫子在一旁乱叫。
“怎么会脏呢?神域的东西贵是贵点,还算干净。你尝尝。” 晨扬毫无自知之明,他把酒放在吴天臣的面前。
“酒不脏,人脏知道吗?”吴天臣咬牙切齿道。
晨扬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相。“我——,”他伸手挠脖子道,“刚才没去洗手间啊,怎么会脏呢?要不我去洗手?”
“再洗也洗不掉你那骚样。说说看,你那一炮多少钱?上次我忘了付,这次补上。”吴天臣的讽刺深度如同老庄脸上的沟壑。晨扬终于明白过来。吴天臣等着他发怒,或者自行惭愧。晨扬却觉得好笑,道,“你说什么呀?我又不是mb,什么钱不钱的。我只和中意的人在一起。”说完,他淡定地在吴天臣身边坐下,一点反省的姿态都没有。吴天臣却气昏了头,他追问道,“不卖?那你上去干什么?莫非和大佬们谈生意?就你,一个教音乐的老师,也配和大佬平起平坐?” 晨扬望着他,微微笑道,“有个老朋友是做生意的,他叫我过去聊几句而已。我和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但是应酬一下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平时不和他们玩,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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