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宵与到了于晓问身边时,仅仅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问,便带着于晓问回了云及楼,两人沐浴后,上了床休息,于晓问却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方宵与一把抱住乱动的人,“别动了,有什么话,说来听听。”
于晓问小声道:“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问什么?”
“就是……”于晓问犹豫的半天,却没说出个什么。
方宵与倒是好心接过于晓问未说出口的话,“就是你为何会今夜会在那,还是你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看了木箱里的信,或许我该不该问问,你为何要去那去,是因为不放心,嗯?”
于晓问眨巴眨巴眼睛,“你都知道。”
听了这话后,方宵与笑了,“在你那里,我是连这么点事情都想不出来的人?”
于晓问摇摇头。
方宵与仰头看向于晓问,认真问道:“你怕我吗?”
于晓问又摇摇头,他知道方宵与说的是,之前在那宅子时的事情,方宵与打开门,满身是血站在门口,而血是来自他身后地板上,正躺着一动不动的那几人所有,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死在方宵与的剑下,不能说对于晓问毫无影响,只是,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行事规则,尤其是人的圈子,人的欲念总是多的,欲念多了,是是非非也多了,入了这是非之地,想独善其身,难……
方宵与怔怔的看着躺在身旁的人,几年不见,于晓问的样貌有了些变化,脸颊没有离开水阴山时的那么肥,似乎又长高了点,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不管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会刻意避着于晓问,也喜欢于晓问呆在他身边,有意无意间,他会想着只把好的一面,展现在于晓问面前。
被方宵与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于晓问只觉心里毛毛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下次不准再跟着去,不然绝不轻饶,”方宵与收回仰的太久,都酸了脖颈,圈在于晓问腰间的手紧了紧,“你只要乖乖等着我回来就好,知道吗?”
“知道了,”于晓问应着,心里却想着今夜去的那座宅子,宅子大门的牌匾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是望十阁的标志,那宅子里住着的人?方宵与为何要杀阁里的人,“与哥哥,望十阁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出了点状况,”方宵与停顿了会,他从不让于晓问掺和望十阁的事情,但这次再见面来,他有了新的打算,关于望十阁的事情,于晓问还是多少知道点好,“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丘西宫的地方?”
“没有。”
“它是近些年新起的一个门派,崛起的速度很快,与望十阁一样,做的是杀人的营生。”
“它抢望十阁的生意了?”于晓问话一出口,就惹来方宵与的冷眼,这营生谁也没规定只能一家做,都是各凭本事,于晓问尴尬的笑笑,“它和望十阁有什么纠葛吗?”
“本来是两不相干,只是丘西宫的野心不小,想一方独大,前些时日起,开始朝望十阁的对外联络点下手,在丘西宫的教唆下,门下有几个联络点受了蛊惑,打算反叛投向丘西宫,且有了行动,望十阁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望十阁成立以来,一向对阁中子弟不薄,还从未发过生这样的事情,经望十阁上下一致决定,经查实确为反叛者后,一律肃清。”
听完方宵与的话,于晓问虽然明白这些事情,规矩是规矩,却依旧觉得有些不适,“那肃清的事情……”
“已经结束,”方宵与止住于晓问继续说下去,知他不喜说这些事情,转了个话题,“这次再见面,怎么从不和我说你在冷寒庄时的事情。”
“我怕你不想听,所以才一直没提起?”
“谁说的?”
“你想听哪方面的呢?”
方宵与整个人往于晓问怀里窝去,“都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嗯…”于晓问沉吟了会,考虑要从哪里开始说好,“一年中会出庄几次,跟着师兄往庄中名下各地的产业走走,偶尔也帮忙对对帐。”
“没了?”
“当然不是,”于晓问继续说道,“除了这些,也和在水阴山时差不多,练功,吃饭,睡觉,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天气了,我和师兄并不住在冷寒庄本庄,而是住在一个叫做小仙山的地方,一年里大半时间都在下雪,山里有好多梅树,现在正开着花呢,真的很漂亮,小仙山的梅树和其他地方的梅树不同,三年才开一次花,三年前我去那里时,梅花正好落完,没看见,所以,今年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呢,你什么时候有空,也去看看,绝对不会失望,”说到这里,于晓问的双眼变得亮晶晶的,早已不复先前谈望十阁之事时的沉闷,于晓问心性纯,比起打打杀杀的事情,他更适合清淡点的生活。
“对了,对了,年前时,庄里还用山里的梅花,酿了梅花酒,酿出来的酒很好喝,可惜我每次都只能喝一点点,”于晓问说着皱了皱眉,带着满脸失落,大大的叹了口气。
方宵与好笑的看着于晓问,揶揄道:“是该少喝点。”
于晓问喝酒易醉,若是多喝点,直接醉倒睡死了过去也罢,就怕那种要醉不醉,微醺的状态,只要于晓问在这种状态下,不管你问什么,他绝对有问必答,且说的一定是大实话,绝不撒谎,人也特别好哄骗,让他往东绝不往西,心里还藏不住话,若是那会儿心底藏了什么小秘密,会一字不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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