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都去世了。”谢小唯勉强笑笑,继续吃粉面。
张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闭嘴缩回后厨,冷清的小店只有这么一位客人,就是谢小唯吃饭的这会儿时间,外面街上连个路过的行人都没有,说是荒凉也不为过。
吃完饭,结账却成了老大难。谢小唯翻遍里外口袋,掏出的全是清一色的百元大钞。出海关的时候谢小唯只换了这些纸币,坐车刚好花掉一整张,剩下的都还没来得及换零。
一碗酸辣粉只要六元钱,张婶只能翻箱倒柜的找零钱。谢小唯瞧的抱歉,“要不余钱先放在这儿,您先帮我记着,反正我这两天一定还会来的。”
“没事没事……这不,找齐了!”张婶不知从哪翻出一只落灰的铁盒子,里面沉甸甸的全是硬币。谢小唯手一滑,铁盒摔在地上,亮锃锃的一元硬币蹦跳着滚出店门,跑的满街全是。
“对不起!”谢小唯赶紧跑出去,“我这就捡回来!”
张婶正想说不用着急,就在这时,一道车影突然出现在萧条无人的街道上。
“小心——”
谢小唯闻声回头,一辆闪着冷光的汽车就这样迎面撞了上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措手不及,张婶吓得闭上眼,尖锐的刹车声与碰撞声接踵而至,最后只听“碰”的一声钝响,一切尘埃落定。
谢小唯倒在离店十米远的地方,张婶吓得两腿发软,赶紧跑过去。“小哥儿你没事吧,喂,你醒醒啊!”
谢小唯咕哝了一声,半晌缓缓睁开眼,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头晕恶心的厉害。见谢小唯仿佛只是被撞懵了,张婶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又赶紧去摸谢小唯的胳膊腿,生怕会摸到什么其他血迹。
他们这边一惊一乍,肇事的车辆却还停在原地,既没有逃之夭夭也没有人下来过问,沉默的诡异。车窗贴着单反膜,完全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张婶一心顾着谢小唯,也没心思操心背后的肇事者。
轿车内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先是顺了顺因为急刹车而乱掉的发型,然后才不满道:“我就说不要走偏僻的小路了,就算赶时间也别绕这种近路嘛,这种破街上总是有人不长眼的乱跑,真是够了。”
女人连车窗都没有摇,粗粗扫了一眼地上蜷缩的谢小唯,又是轻哼:“反正能来这种地方吃饭的都是些不上档次的穷鬼,我就随便给他们打发了吧?肖诚。”
驾车的男人便是肖诚,利索而漆黑的短发,高挺的鼻梁,一身黑色的西装从头包裹到脚,不过最抢眼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锐利而细长,仿佛沾染了未擦净的眼影,无端给人一种不舒服的阴枭感。
肖诚苍白如纸的嘴唇抿了抿,没有答话,女人只当是默认,低头去找钱包,因而错过了肖诚因为紧捏方向盘而泛起白骨的手指。
车窗摇下,张婶奇怪的回过头,就见几十张百元大钞纷纷扬扬从头而降,车中的女人冲他们撒完钱,吝惜的连一句话也不说,轿车启动,转眼扬长而去。
“这、这都什么人啊!”
“张婶……”谢小唯捂住脑门,安慰似的冲张婶笑笑,“我没事,就是腿有点疼,咱们先回去吧,老在街上躺着也不是事儿。”
张婶赶紧点点头,把人送回店,又出来一趟把满地的钱捡捡。这条街几乎死绝了,除了他俩再没有第三个人,也不知道那辆车究竟是从哪个旮旯缝里冒出来的,还好巧不巧撞到冲出来的谢小唯。张婶在这条美食街做了十几年生意,场面也算见的不少,可是这么名贵的轿车她还是头一次见。
谢小唯的腿似乎扭到了,正在冰敷,肌肉一抽一抽疼的厉害。张婶等了一会儿,渐渐有些焦急:“我瞧还是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我数了数,刚才那女人丢出来的钱足有好几千,肯定是给你看伤的,你就别在这里窝着了,万一真被撞出问题可怎么办?”
“没事,只是稍微扭了一下,冷敷再热敷就行了。而且……”谢小唯的目光落在那两个个头不小的行李箱上,“我晚上还要赴约,别的都是次要的,但是晚上的赴宴可一定不能错过。”
“可是……”
“张婶放心,没事的,年轻人磕磕绊绊多正常。”
那女人给的钱大约四五千,谢小唯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强烈推辞的张婶,一份自己拿走了。“人家既然给了钱,我们不拿实在过意不去,”谢小唯在钱的问题上倒是干脆利索,“再说我这实打实被撞了,人家不屑一顾就算了,我总要为自己的身子负责不是?”
张婶被他逗的哭笑不得,只好应下。店外的胡同里,两个人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生日宴
告别张婶,谢小唯没有在美食街逗留的太久,草草将行李寄存到一家小旅馆,便带上小背包马不停蹄的奔往城郊。
在城市北边有一片很大的高级别墅住宅区,汇集着全城的富豪名流,一般人根本没有资格踏入进来。谢小唯始终不清楚整个住宅区占地面积究竟有多大,尽管他曾在这里住过很多年,但如今再回来,他仍旧是一个陌生的来客,为这高调的富人区惊叹咋舌。
小区四周竖着漆黑的精铁栅栏,配上那些高低起伏的私人别墅,乍一看仿佛是童话故事里王子的城堡。小区每隔几百米就能看到一座让以通行的警卫亭,谢小唯深吸一口气,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请留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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