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季濛房子的事,想到下午时季濛打给他的那个错误的电话,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今天你打电话时,好像是在租房子,现在找到合适的了吗?”
季濛叹了口气道:“唉,实不相瞒,本来我在东海区那边有租住的房子的,因为小区比较老旧,安保设施不是很好。前几天我的一个朋友病了,哦,就是和你住同一层楼的那家的主人。因为身边没人,我便去照顾了他几天。我朋友的手头比较紧,这次生病因为动了一个小手术需要用钱,我便将我的存款取了给他垫上了。大概是我取钱的时被人盯上了,前天我的房东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家的门锁被撬了,家里的东西基本上全丢了。”
季濛喝了口水,接着道:“我回到家时,房东和他的太太竟然在我家里翻我的东西,我实在气不过,便和他们起了争执,房东的太太推了我一把,没想到好死不死的,竟然把我推到他老公怀里了。”
说到这季濛顿了顿,想起当时房东放在他臀部的手,季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止不住地恶心。
谭青听他突然止住了话头,便有些好奇地抬头望向他,看到他正皱着眉,一脸嫌恶地想着什么。他随即了然,必定是那房东对季濛起了什么龌蹉心思,才让房东的太太那样排斥甚至诋毁季濛。
听了季濛的诉说,谭青也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季濛会住在这简陋的宾馆里了。他大概是把自己几乎所有的钱借给了他的那个朋友,自己却在被盗后无家可归了。他没有说出他给房东打过电话的事,只是问他道:“那你报案了吗?还有没有把丢的东西追回来的可能?”
季濛苦笑道:“小区没有安装摄像头,警察也无从查起。反正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那些东西都是我慢慢置办起来的,丢了有些心疼罢了。”
谭青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问他:“那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吧?毕竟宾馆不是常住的地方。”
听到谭青问他的打算,季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谭先生,不瞒您说,我身上的钱不多了,要是在前几天,我还能问问有没有出租的房子,可在前天我把手里的钱借给我朋友的同时,也给我奶奶寄了些回去。要是租房子,我这连定金也不够啊。现在我只能先在这里住着,等坚持到我发工资的时候,我再考虑租房子。”
谭青恍然大悟,他怎么忘了租房子是要先交房租的,以季濛现在的处境,自然是有一些困难的。他默默盘算着,要以什么样的名义借季濛些钱,至少先帮他度过这道难关再说。
一直到快要到十一点半了,谭青也没想出一个妥当的说辞,毕竟他们还是不太熟悉。少年时便已学会察言观色的他,又在商场混迹了那么多年,他绝对相信季濛跟他说他所遇到的难处时,绝对不是在向他装可怜,进而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季濛的眼睛很澄澈,有着从心底散发出的自信和坦然,即使现在遭遇了这么些糟心的事,也仅仅是显出了几分疲态,却没有丝毫的抱怨和消沉。这样的人,有他们自己的骄傲,绝对不会接受不相熟的人的莫名其妙的帮助,尤其是在他刚刚才对你说完他所遇到的困境的时候。
默默叹了口气,谭青只得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觉得,在某些方面,我还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的。”
季濛被谭青的自我调侃逗笑了,“那我就不留你了谭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别的不说,我做的饭还是很不错的。”
谭青笑着应了,冲他摆了摆手道:“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那就等你租好房子以后,亲手给我做一顿吧!”
“那没问题,到时候一定给你打电话。”
二人笑着道别,等谭青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除了创业时的那段时间,他平时并不习惯晚睡。
他给季濛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已经平安到家,便洗了个澡上床睡下了。
一连几天,谭青都在想季濛租房子的事。他打电话问过了他周围相熟的人,但毫无收获,他们大多是谭青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听是谭青的朋友要租房子,都“大方”地表示可以送一套房子给他的那位朋友,还有一些人倒是很“体贴”地说可以出租,但又表示,租金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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