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大喝一声,怒道:“锐金、厚土两旗联手使此小人伎俩,算什么好汉?半月前枉我还同你们把酒言欢!”
锐金旗副旗使吴劲草面露羞愧之色,手上招式便递得慢了。庄铮却道:“张堂主,咱们各为其主,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上肢天生神力,隔着百米,将手中狼牙棒掷来。
张无惮伸手挡住,只觉掌心发麻,赞道“好贼子”,揉身上前,同他撕斗在一块。
吴劲草看出庄铮单打独斗绝非他对手,忙也加入战局。锐金旗人数占优,眨眼便有五六人围拢过来,张无惮一把将腰间长鞭扯下,鞭头一抖,画了个弧,发出“啪”的清脆声响。
他平生头一遭使长鞭对敌,一时豪兴大发,长鞭如灵蛇般飞腾挪移,将几人逼得左支右拙,不敢近身,唯独庄铮被圈在他近旁,想退又不能退,十分狼狈。
天鹰教诸人苦战不下,本拟今日非得于此地全军覆没不可,却天降强援,乍见堂主大发神威,战意勃发,喝彩声连连。
更有人红着眼大叫道:“堂主,杀了他们为兄弟们报仇!”其实这些时日厮杀,双方都未真正折损几人,被厚土旗顺着地道掳走的那些人也都活着,只是除了殷天正和五行旗旗使的有数心腹,余人则皆不知晓其中机要。
张无惮早听山下之人说了,斗了这么多日,小弟们“死伤无数”,双方首脑人物却无一伤亡,这可不行,这帮人怎么装样都装不周全呢。
庄铮看他来势汹汹,出手狠辣,不似是演戏,正琢磨着是不是提醒一下别打出真火来了,便被鞭头抽到右臂。他急忙闪躲,却已是来不及了,长鞭连抖,眨眼间抽陀螺一般将他缠了几圈。
张无惮一把抓起他的后腰来,高举过头,朝着地上狠狠一摔。他双臂下扔时似有千钧力道,实则使出九阴中施力的无上法门。
庄铮闭目待死,本以为此命休矣,摔在地上却只受了轻伤,但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便知是张无惮先前拿住他时封住了他的穴道。
这小队长是心中有数的,扑上来一探庄铮心脉,只觉掌下一颗心脏强劲有力、跳动不休,面露狂喜之色,大笑道:“哈哈,王兄弟、白兄弟,咱们堂主替你们报仇雪恨了!”天鹰教教众齐齐欢呼。
加戏也不提前说上一声,吴劲草稍一犹豫,作怒发冲冠状扑上前来,他狂怒之中失了章法,三两下便让张无惮摁在手中了。
张无惮道:“天鹰教同五行旗同出明教,本不该自相残杀,只我一路上山,听闻便是锐金旗于刀剑之上涂抹毒药,才折了我们太多兄弟,使此卑劣手段,庄铮此人该杀!”说罢叹了一声,又道,“吴副旗使,五行旗中,便是你我私交最好,我杀了庄铮便够了,不愿杀你,你还是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四周土地塌陷,少说也有十几面渔网兜头套来,地道中蹿出来一人,正是厚土旗旗使颜垣,他连人带渔网将张无惮拖入地道,沉闷的声音透过地表传来:“吴兄弟,咱们先撤,拿了这小贼,还愁报不得庄兄弟大仇?”
这一环套一环也忒过逼真了,吴劲草哏了一哏,虚拍了天鹰小队长一掌,看他喷血后退,将庄铮尸体抢到手中,觉察到他脉搏强劲,方才彻底放下心来,手中令旗挥舞道:“撤!”
那小队长挣扎着跳起身来,顾不得擦血,连忙道:“快,快快回去告知教主,小堂主让他们掳去了!”妈呀我演得这么卖力,不惜自震经脉逼出这口血来,回去教主肯定得生我的职啊!
那头颜垣从地道另一端脱出,将手中一坨掷到地上,狠狠一脚踹过去,大骂道:“叫你害了我庄兄弟!”
因着谁都不知成昆会于何时何地偷看,他们定下的计划便是得随时演戏,连对剧本的时间都没有,全看各人发挥了。张无惮此时武功却不逊于成昆,知道四下无人,自无白捱一脚之理,道:“颜兄弟,做得真不错。”
颜垣等闲不爱说话,是个彻头彻尾的闷葫芦,想不到普一出头,竟演得似模似样,颇有急智,比庄铮和吴劲草敬业多了。
颜垣一听,急忙缩回脚来,呵呵笑道:“我也早便同杨左使说了,得死上几个管事的,冲突才好愈演愈烈。偏生杨左使说大家日后还得当兄弟,仇结大了怕不好收场。”所以他看张无惮顺眼无比,不花大功夫将戏演得逼真,怎么取信于成昆?成昆不上钩,他们这么一番谋划可就白费了。
“是啊,我外公围攻光明顶,又不是为了让两方共结兄弟情谊的,意在成昆才是。”张无惮说罢,见颜垣满脸赞同,一运内力,便将渔网震得粉碎。
他跳起身道:“这下有心人该知我被五行旗掳去了,你们寻具新鲜尸体,挑个右手有特殊印记的,不要挑有疤痕的,太显眼了,找个有小胎记或者痣的,斩了右手给我外公送去。”
张无惮右手食指和中指交接处有一颗淡淡的小痣,这特征殷天正是知道的,待他看到送来的右手上的特征同外孙不符,也会说“我外孙的手便有这特征,五行旗欺人太甚,快点齐军马发起总攻”等语,这出戏就全活了。
颜垣急忙应了,见他扭身要走,问道:“张兄弟,你要去哪里?”
“这么多天了,成昆迟迟不曾出面,怕还在观望或另有顾虑。他几次在我手下都没讨了好,对我有几分忌惮,就算听说我右手被斩,怕也难轻信。”张无惮摸了摸下巴,看看天色已经暗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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