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沁挽高袖子,裤筒,踏水入溪。
水清澈可见半米深下的溪沙,鱼虾游曳其中,竟似不惧人般,悠闲自在。一网下去,轻松收获。
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孩子们五六成群在溪中争抢着逃窜的泥鳅,敏锐的溪虾。那时村中有五十余户人家,而今不过三四户。
村落凋零,这对大自然是件好事,对一个族群却是悲伤之事。
水桶里的鱼虾蹦跃,跳不出方寸,它们已是囚中物。
龙云沁舒坦地躺在溪畔,仰望蓝天。孤零零的一人“横尸”水域,孤零零的一犬吠着溪中自己的倒影。
在s市时,未曾留意天空,竟想不起那地方的天是灰蒙蒙的,抑或夜雨过后也曾湛清如镜。没有在意,没有想过抬头去看,是因为活得太匆忙,还是因为穿梭如麻的车辆,稠密如网的航线,让人时刻提防的所在,也窥不见天际。
李玙曾说过:穷人和富人,生活在不同的天空下,这是从出生看第一眼时,便就不同。
身份的界定,至今日已仿佛种姓的束缚,因为阶级已经形成,并且在固化。
他说的许多话,现在想起,还很鲜明,他有一种冷血似的冷静慎密。由他口中吐出的让人冰冷至骨髓的话语,还有许多许多。
怎么又想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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