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工作的公务员啊?哎哟这饭碗可不错,给公家干活的就是好啊……要说怎么说现在和以前是不同了啊,以前是有门手艺就是铁饭碗不怕饿死了,现在啊还是得读书识字有知识才能有出头之日……”
车上有个大妈这般打趣着开口,看话里的意思是有些羡慕郑常山这样的稳定工作,而大巴车后头有个胡子拉擦的老爷子听完这话却明显不太高兴地哼了一声,接着扯着嗓子大声反驳道,“尽胡说八道,老手艺怎么就不行了啊!晚清那时候桥水乡溪涧村可是响当当的富贵地呢!听我爹在世时候说,那会儿可是连宫里的贵人们都要找咱们本地的老师傅上京城去量那脚的尺码,一双老师傅亲手的的溪涧木屐更是卖到了天价……”
“呸!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整天就听你瞎编,谁知道究竟是真是假?我可从来没听说溪涧村的人做什么木屐,真要是会做,干嘛现在都在家混吃等死的?”
“你还别不信,现在那荒山上头还有那溪涧钉屐郎祠堂呢!就是没香火供奉了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溪涧村人连自己的手艺丢了!真是给老祖宗蒙羞……”
大妈和老大爷之间的对话一直维持到了下车,郑常山听他们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着,灰白色的眸子中却隐约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浮动,只是那老大爷除了听自家父辈说的一些东西本身也只对那段存在于过去的故事了解不深,所以郑常山就算是再想听到更多的也显得有些难了。
不过有关于那个郑常山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钉屐行主,他倒是也在原始档案管理员紧接着给自己发来的详细资料中看到了这位已经叛逃出三百六十行的前行主的生平。
钉屐郎,是曾经存在于中国传统三百六十行中的一位行主。
而屐,则是中国古代很早就产生的一种木制鞋。
明清时期,南方地区的仕宦和下层民众普遍都喜欢穿这类木屐,而每当落雨时木屐打在麻石街上,踢踢踏踏,就是这老城别样的风情。
因为卖木屐一行,除了有固定的商铺之外,还有不少中老年的匠人把做好的木屐挑到街上叫卖,他们通常一边走一边叫卖着‘卖屐,有好生俏的木屐卖’所以自此便得名,钉屐郎。
张晓芬老人的饭碗上写着钉屐二字,这说明她就是这钉屐一行的传人,而看她平时那副善于缝补的样子结果显然就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如果真像郑常山所知道的那样钉屐郎的确是一个叛逃行主的话,那么溪涧村村民祖传的饭碗为什么会丢失就显得不言而喻了。
……
“诶,小郑,这小白鹅真放在我这儿啊?不过你怎么忽然想到要上山了啊,那山今天上午还有城里那个公司的人上去了呢,你可当心点别撞见他们,他们平时不太允许我们上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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