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梯是一条长甬道。甬道一侧有三个房间,最靠近楼梯口的房间已经开了门,丁力拿着锁,朝青俞点下头,向另一侧走去。
青俞斜睨着琉婉云,心中惊跳不止。他自认力道控制的极好,时间过了这么久,她早该灵溃,但他探查之下,却只是气息溃散,灵力不济而已。不论灵力流泻多快,却总也耗不完一般,源源不断!
他轻咦一声,看琉婉云忽然间变了面色,心中才似得了安慰般松快起来,“怎么,现在开始后悔了?”
“我只是诧异,师叔单独带我来此,莫非想动私刑?”她气若游丝的低语,“按例,我也该由总堂来审,师叔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哼,你欺负了我的人,还在我门前闹事,我没当众惩治你已经给足了面子!”青俞一把将琉婉云推进律堂,手向后一挥,关门落锁。
律堂是用来审问犯律弟子所用,房间狭长昏暗,只在墙壁上开了个小小的气窗。阳光从气窗的缝隙透进来,笔直的犹如一道金线,在地板上投射下一个小圆点。
房中没有桌椅,四面墙壁上皆是尖尖的突起,似钉却比钉还细。地上摆着一个四方的架子,上面横着三把长短不一的铁刃,刀锋向上,隐隐透着淡淡蓝光。
这里审问的皆是修仙之人,若他们抵抗,一般刑具根本无用。也只有墙壁上这种细密的突起,才能轻易破去气罩刺入肌肤,也只有这样灌了灵力的赤铁或寒铁所铸的刀刃,才能造成伤害。
当然,一般犯律之人只在令堂领罚即可,并不会动用这些刑具。只有犯了较重的罪责,如杀人夺器之类又拒不认错的,才会被带到律堂来审。
“呵...”琉婉云轻笑,眼中嘲意尽显,“师叔说的对,看来真的是我错了。”
青俞听她这么说,眉目间露出一点得色,但下一刻,胸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翻滚,恨不得一掌将面前的人拍成烂泥!
“我是错了,本以为青长老是公正之人,原来也不过如此。着急带我来这,就是怕我师父或总堂的人赶来,你来不及教训我吧?也是,你的爱徒总也不自量力的招惹我,你气不过,就想私自...”
啪!
青俞脸微微涨红,体内灵力波涌而出,棕衣被顶的鼓胀起来。他哆嗦着唇,不待她说完已一掌打在她脸上。看她被打翻在地,嘴角渗血,手臂狠狠的蹭在刑架的刀刃上。
他犹自不解气,手掌微微张开,掌心红光耀耀,满蓄的灵力一如他此刻的怒气,灼热而澎湃!
这么多年,还从来未有人敢如此和他说话,即便是止焱,也总是轻声和语。如今琉婉云不仅一再挑战他的权威,所说的话竟然与他心中所想一般无二!他本以为她不过是有勇无谋,运气好些而已,如今她竟一眼看穿了他的意图,撕下了他的伪装,那被拆穿后的恨意渐渐遮盖他尚存的理智。
管他什么仙尊,管他什么总堂,只要不把她弄死,谁又真的敢把他怎么样?!
他目中透出一丝狠戾,一步步向仍旧趴在地上的琉婉云走去。
琉婉云冷冷的看着他,眼中的不屑之意让他几欲暴走。他两步走到她跟前,五指一抓,她的身体从地上猛地飞起来。他五指扣住她纤细的脖颈,看她渐渐由白转红的面色——只要再多用一份力,她便会像凋敝的花一样在他手中枯萎。
“师叔,我死事小,可你,真的想让玄门跟你一起背上动用私刑,残害弟子的罪名吗?”琉婉云断断续续的咬出这几个字,如快断气了一般,声音轻飘如渺雾,却让青俞停下了动作。
他冷哼一声,掌心向前一推,看她直直向后飞去,整个身子贴上墙壁。
墙壁上满是细密的突起,她的背刚触到墙壁,那细密的针犹如找到猎物一般,竟将她狠狠吸在墙上。细针入体飞窜,寒铁带出的阴寒与体内未散的灼息相撞,忽然迸发的痛楚让她霎时面无人色,身体像从内到外被戳了无数气洞,所剩无几的灵力顺着这气洞迅速流逝。眼底渐渐涌上血红,又蒙出黑翳。
大团的鲜血不要命的从嘴角溢出,洇在雪白的道服上,红的触目惊心。虽然有澜翠镯保她不至灵溃,但也仅仅是不至灵溃而已。面对青俞,她完全没有一丁点反抗的余地!
她死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喉间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发出轻弱断续的嘤咛,身体上传来的巨大痛楚让她的意识时昏时醒。
她垂着头,垂眼凝视脖颈上垂着的寒髓玉。掌心轻握,指腹轻轻划过掌心的纸鹤,腕上的澜翠镯因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如果自己的生命就此走到尽头,最该说一声抱歉的就是师父了吧?
今天是有些任性,但她并不后悔!只是没脸再见师父...她没有做到爱护同门,不仅辜负了他的教诲,更辜负了自己在拜师仪式上的誓言!
至于乐正拓,那个长着一双惑人妖眸的男人,她终究是无法完成应他的那个要求了。
她在心头笑笑,轻轻握紧手腕。
云骞哥哥,还有那些朋友们,再见了。
青俞看她如破布般挂在墙上,身子微微抽搐。他面上绷着的肌肉终于松懈下来,内心的愤怒如得到抚恤般渐渐平息。她便是再强硬又怎么样?到了这律堂还不是任他处置!
他清楚琉婉云此刻的痛苦,极寒与他的灼息相汇,她没有爆脉而亡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他桀桀笑出声来,“滋味如何?只要你认错,我马上放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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