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轩冷冽的说道:“昨日谁让你善作主张离开我这若维轩。”话语出口鹤轩就悔了。若维轩,若维轩。杜若,鹤轩。其中意味自己怎会不知,当初自己亲自提笔挂匾之时,心里满心满眼都是杜若。现下,这名字当真是个笑话。果然,鹤轩看到钟毓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又是不经意伤到他的心了。心里立马不是滋味了。若维轩这三个字越想越膈应人。原本要责怪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去。
再看那人全身上下的衣物,谈不上有多破旧。棉麻质地的棉袍,久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仔细看去也只能浅浅分辨出是灰青色的颜色。布料表面洗的起球。一头长及腰间的头发只用一根几乎看不清颜色布条束在脑后,泛黄的发丝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导致。头低的低低的。怯弱瑟缩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语气再一次被软化下来,低低的到:“你一声不吭的离去,招呼都没打,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点点地位都没有?还是说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让你避之不及。”
这是鹤轩心里所想,他恐慌焦躁,他不知道钟毓心里想得是什么,按照这个时间算的话,三年,三年的‘移情别恋’三年的冷眼对待,钟毓的心里会产生何种想法,他怕的是钟毓会对自己死心。
而这一翻话在钟毓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自己私自离开,还胆大包天将少爷的贴身衣物穿在自己身上,心下认为鹤轩定是因着这件事记恨上了,鹤轩这人脾性周宅里的人都知道,除了杜若之外,没人敢轻易触碰他的贴身物品,就连内室也没有使唤的丫头侍从。只有檀云一人只在内室里差遣,外门也就两名侍婢听候。整个若维轩加上鹤轩也就四个人。
自己这番是碰了鹤轩少爷的大忌。惊慌交错,惶惶不安。唯唯诺诺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少爷除了杜若之外就不喜他人进入您的内室,何况还是失了身份在少爷的卧床之上。”
鹤轩眯了眯眼,道:“接着说。”
钟毓因着紧张,手指几乎扭成麻花,原本被冻红的手指关节泛着白。钟毓忍者心中的慌乱,道:“虽说少爷心有愧疚,面子上不说,但心里定是厌恶。所以……”
鹤轩手掌紧握成拳,冷哼道:“所以,你就善解人意,自知之明。免得我亲自赶你是吧。”鹤轩声音突然变大:“啊?”
钟毓猛地抬头被惊得‘啊’了一声,目有呆滞的看着鹤轩,嘴唇被冻的泛着紫色。很快被鹤轩的目光惊倒,连忙带着恳求说道:“少爷,我,我不是。”话一出口就无法接下去,他本就不善言辞。近些年来将他以前还有的棱角磨得干干净净。现下更是词穷。有些无助的左右乱瞟。片刻
有颓废的低下头去。认命般的不再争辩。
就当他戚戚然的胡思乱想之时,肩上一暖。轻软厚实的感觉包裹全身,差异的抬头,看到的便是鹤轩无甚表情的脸孔。高大的身躯就在自己眼前,近的都可以肌肤上的绒毛。钟毓的心扑通一下。一瞬间的奇异感略过心头。随即又是几年来的反应,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脚步刚刚往后迈了一步。就被鹤轩强制住,愣愣的看着那只大手包裹着而自己的手臂。下一刻睁大的双眼。久久没有言语。
鹤轩握着那纤瘦的手臂,细的自己可以一只手包裹着。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再看清钟毓身上的衣物是,忍不住伸手摩擦布料。粗糙感实在是不喜,就连御寒的作用也不甚大。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钟毓面上一红,尴尬的甩了甩手。他在嫌弃自己身上的劣质的衣料。见挣脱不了,急的眼睛红红。又不敢命令他放手。只得干着急。
鹤轩知道自己要忍,克制自己的感情。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到钟毓的安全。可是这一刻,鹤轩狠狠将人抱在怀里。想起杜若那一袭白狐制作的大氅,想起杜若每件衣服都是布料最好,制作最好。就连花在衣袍上的刺绣纹理的银两,一件衣服就是宅子里随便一个下人几年的工
钱。再看看自己喜欢的人,却是穿着宅子里下人都嫌弃的衣料。他两是双生子,一模一样的貌,一母同胞。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鹤轩心里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自嘲,自己前世到底从哪里看出杜若是个善良温婉的男子。就连自己的双生哥哥都可以如此苛刻。到最后还欲将他处置后快。
怀中的人推扯着自己,钟毓一手抓住不安分的手,引来钟毓痛呼声。连忙松开钟毓,见他眼眶微红。迫不及待的将被钳制住的手掌抽出。鹤轩怎可能让他逃离,手中的力道加重。钟毓却是惊叫道:“少爷、松开、快松开。”
钟毓忍痛的模样鹤轩诧异,连忙扯着瘦瘦的手掌查看起来。一看之下触目惊心。纤细的手指红肿不堪。好几处肌肤裂开,泛着血丝。指关节明显粗大。鹤轩忍着喷薄而出的心疼,柔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鹤轩心下明白了七七八八。
钟毓咬咬牙,道:“冻疮。水冷,就这样了。”
鹤轩细细摩擦,冻疮本来就痒,哪经得起鹤轩这番折腾,随即痒的不受控制起来。手指左右逃避鹤轩温暖指腹的挑逗。钟毓实在是忍不下去的,开口说道:“少爷,不要弄……痒。”
钟毓不知道为什么周鹤轩突然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有些怪异。他却不会知道鹤轩重生一事,只把着股怪异当成是鹤轩的愧疚罢了。毕竟自己救了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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