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音点点头:“一切小心。”
白岳青从四合院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初阳的微光,想了想,给霍朗打了个电话,想让他代自己签到,想到杨振声,自己的指导员,白岳青并不愿意打电话向他请假。结果对面一直无人接听,直到最后一刻,白岳青刚想掐断通话的时候,里面传来霍朗低沉的应答。
“喂,阿青。”霍朗的声音压得很低。
“你怎么了?”白岳青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不是霍朗的风格。
“哦,”霍朗无所谓道:“我现在在医院住院。”
“怎么回事?”白岳青皱眉,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这才不到两天,身边的人就一个接一个地出事。
这边霍朗将手机放在枕头边,用耳朵贴过去作答,听到白岳青的询问,他抬眼看了看床边一脸紧张地千未,悠悠地答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事。”千未一直屏息凝视,这时才默默松了口气。
“真的?”白岳青听着霍朗有些奇怪的语气,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霍朗保证道,同时向千未投去怨念的一眼,“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干嘛?”
“哦,正好你帮我俩一起请个假吧,我要回z市一趟,我妹妹...病危...”
“什么?琳琳怎么样...哎哟!”电话那头传来霍朗的痛呼,他原本躺在床上,一惊之下想要坐起身来,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千未赶紧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按回床上,斥责道:“你别乱动!”
这一下白岳青听到了千未的声音,他微微一愣,迟疑道:“千未在你旁边?”
“啊?嘶——”霍朗呲牙咧嘴反应了两秒,“他...他在照顾我。”
“哦,那我就放心了。”白岳青没想到,千未居然会对霍朗这么好,他本来还在想要不要通知霍朗的父母,听到有人照顾他,也稍微安心了些,他低声道:“抱歉,不能去看你。”
“没关系没关系。”霍朗毫不介意,“我没什么事儿,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快回去看琳琳,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
白岳青“嗯”了一声,嘱咐霍朗好好休养之后,便挂了电话,随即他定了最早一班回z市的动车票,心急如焚地赶了回去。
霍朗挂掉电话,眉间涌上一丝担忧,他喃喃:“琳琳怎么会突然病危呢...”正帮他盖被子的千未看了他两眼,奇怪道:“你还担心别人,先把你自己养好吧。”说完居然有些心虚,还好刚才霍朗没有把他打伤他的真相告诉主人,不过让他堂堂渡魂神器屈尊来照顾一个凡人,这个凡人还要求甚多,啰嗦无比,千未的脸色一直没有好看过。
床上的霍朗瞪了他一眼,嘲讽道:“别忘了我这身伤是拜谁所赐,又是谁说要对我负责的?”千未手上动作一顿,哑口无言地盯着他,嘴角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帮他把被子整理好,霍朗突然一指窗外:“我想吃苹果,你帮我买。”千未在原地挣扎了片刻,带着杀人的目光阴沉而去,霍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偷着乐了乐,不过眉间的担忧仍未消散。
白岳青到达z市医院的时候,白岳琳已经被送进了icu,宜静出来接的他,两人隔着玻璃凝视着躺在里面的亲人,一时无话。
“妈。”在长久的沉默后,白岳青开口,“琳琳她怎么会突然...”
宜静叹了口气,这个刚过四十五的女人,虽然保养得很好,但面容仍不可抑止地透出疲惫:“我也不清楚,我跟往日一样照顾琳琳,她突然就跟中了邪似的,身体开始颤抖,检测器发出警报,医生才赶来进行抢救。“想到当时的画面,宜静心有余悸,“幸好....”
白岳青转头看了一脸母亲略有些憔悴的侧脸,平日的坚强淡然只剩下下微弱的残影,他伸手搂过宜静的肩,劝慰道:“已经没事了。”宜静转头看见白岳青担忧的眼神,勉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叹道:“阿青,你瘦了...”白岳青一愣,这才想起这是三个月以来他们母子俩第一次见面。
宜静垂下眼眸,不再看他:“我知道你的心情,三年前的事并不是你的错,你何苦全都背在自己身上...”白岳青无言,默默地低下头去,“无论如何,我只有你和琳琳了...”宜静的声音淡淡的,却刺痛着两个人的心,旧事虽过不提,但谁也不曾真正忘记。
宜静看着白岳青的眼睛,白岳青也看向她,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意,白岳青轻声道:“我明白。”多说无益,他看见宜静眼下淡淡的淤青,心疼道:“妈,去休息一会儿吧,琳琳这边我来守。”宜静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你的课业?”
“我请了假,琳琳情况一有好转我就回去。”宜静这才放心,自己确实也有些撑不住了,她看了一眼icu里躺着的女儿,在白岳青的搀扶下去了隔壁的陪护室。
白岳青看着宜静睡下之后,又回到白岳琳所在的icu病房,他刚一进门,就感觉室内的气温降低了不少,陪护室里只剩他一人,他一边奇怪一边四处观察,在他关门的瞬间,有风凭空吹来,熟悉的感觉让白岳青内心大震,室内的灯光在此时逐渐暗淡下来,阴森的气氛开始蔓延。
白岳青不敢再动,他僵硬地站在门边,看了一眼玻璃墙内的白岳琳,确认她安然无恙。下一秒,他听见了一声奇异的轻笑,笑声过后,熟悉的黑烟在他眼前出现,逐渐汇聚成一道人影,白岳青的嘴唇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右手慢慢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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