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没料到韩凌竟会这般较真,他会做此决定,也是被逼无奈。他想留住韩凌,但那人偏偏榆木脑袋,不懂折中之法,自己无法马上接受对方的心意,但又不想放这人跑,所以想出了立他为后的法子,想暂时稳住他,这也恰好兑现那夜自己酒后失言的承诺。谁知,韩凌根本领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还要与自己死缠烂打,说自己侮辱了他的尊严,自己有吗?将他立为后,怎么就侮辱他了?还是他看不惯自己的态度?若自己再不表现出点高姿态,那韩凌岂不是要把自己吃得死死的?!黎烨沉默半晌,一错不错地望着韩凌,说道:“那你想怎样?”
韩凌淡淡地笑了,他释然道:“既然此生我与陛下已无缘,那何必再相互折磨?请陛下准许我辞官回乡。”
☆、34.邶王
他还是要走!无论怎样我都留不住他!一股无名业火从胸口蹿起,黎烨大声道:“不准!你想都别想!这辈子你就给本王老老实实地留在这宫里当王后!”
韩凌忽感一根针刺进了他的心脏,虽不致命,但足以让他痛不欲生,他望着黎烨,心灰意冷,早知如此,他宁可彻彻底底地死去。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不留遗憾,可幻想破灭的瞬间,倒还不如抱憾而终来得痛快。韩凌是个忠诚之人,他不会违抗圣命,更何况下命令的人是他心爱之人,他只能接受现实,服从黎烨的安排,登上后位,住进了坤阳宫,自此再不服侍黎烨,每日只在行礼之时匆匆见一面,便再无交流。
黎烨隐约感觉自己做错了,虽然本心是想留住韩凌,想与韩凌如曾经那般心灵相通,但他用错了方法,反倒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原来,韩凌身在怀州,他看韩凌报上的情况说明,就仿佛能感到对方就在自己身旁。然而现在,韩凌就在他百米开外,他却永远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
黎烨一直纠结该如何与韩凌拉近距离,他筹划了很多方案,然还不及实施,另一件事情就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册封仪式后,安柔对此结果甚为不满,大哭大闹,最后找自己老爹安衡兴告了一状。安衡兴听闻自己宝贝闺女在黎国受尽委屈,登时就不爽了,他立马收拾行装,赶来黎国,兴师问罪。
黎烨得知安柔告状一事,就料到安衡兴会来。他不禁恼怒,安柔当真是个添乱的主,都多大年纪了,遇事还不会自己处理,竟把老爹搬来,真是懦弱无能!可恼怒归恼怒,黎烨还是得着手准备迎接安衡兴的相关事宜。
时至初夏,蝉鸣四起,阳光透过树丛,洒下一片惬意的凉爽。
黎烨骑着战马,守在关外,至烈日当头,才见安衡兴的部队缓缓行来。黎烨上前迎接,他满脸是汗,眼中透出焦躁,但又强撑笑意。安衡兴坐在轿中,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黎烨,表情难看,他说:“本王要见柔儿。”
黎烨自知理亏,赔着笑脸,将大部队领回黎宫。他本是准备了盛大的宴席,但因安衡兴心情甚差,无半点食欲,黎烨只能取消宴席,转而请出安柔,与他们一家人简单吃了几道小菜。
安衡兴居于客首,他时时关心着安柔的情绪,满脸心疼,虽对黎烨抱有不满,但毕竟是亲家,很多话都不方便说出口,所以,安衡兴总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相比之下,安衡兴的长子,也就是安柔的哥哥安宇文就直白很多,他的所有情绪全都表现在了脸上,他粗鲁地吞下几口饭,而后将碗筷一扔,一边嚼着饭,一边对安柔道:“柔儿,来,跟哥哥说,这人渣怎么欺负你了?”
安柔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未雨绸缪,她见到自己的亲人,忽感独自飘零的一颗心有了归属,有了依赖。于是,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还是黎国的贵妃,往后的日子还得在黎国过,便想也不想,一股脑把所有酸水全吐了出来,“哥,柔儿在黎国过得可苦了,方嫁到此地,黎大哥还对柔儿关怀备至,但慢慢的,黎大哥就疏远了柔儿,与其他女子寻欢作乐,将柔儿关在锦绣宫,不给柔儿出门。有一次,柔儿实在耐不住孤独了,便去找黎大哥,谁知,黎大哥竟让柔儿与一太监一同侍寝,而最后那太监还一脚把柔儿踢下了床!”说到此处,安柔悲从中来,情绪再次失控,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她呜咽着继续说道:“事后,黎大哥非但没有为柔儿讨回一个公道,还纵容了那个犯事太监,才关了八天,就把他放了出来。柔儿不甘受辱,于是去找黎大哥讨个说法,谁知,他竟说柔儿胡搅蛮缠,并彻底将柔儿打入了冷宫。后来,柔儿有幸怀了龙子,情况方才得到改善,稍有了些重视,然而,当柔儿生下龙子后,黎大哥却硬生生抢走了柔儿的孩子,不给柔儿照看!柔儿一人孤苦无依,只能每日在宫里以泪洗面,过得好生凄惨。前几日,黎大哥终于兑现曾经的承诺,册封柔儿,给柔儿一个名分,柔儿为他生了一名太子,他却只封柔儿为贵妃,而当年那个犯事太监,竟被封为了王后!柔儿不甘啊,为什么这样?黎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柔儿……”安柔哭得梨花带雨,说到后来,更是泣不成声。
安宇文怀抱着安柔,轻声抚慰她,然安柔越哭越凶,这一年多的委屈和悲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如泻堤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安衡兴面色难看,眼中也闪过一丝泪光,他看着安柔,眼中全是疼惜,他转头看向黎烨,略带指责道:“当初你承诺会好好待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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