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向曲语气微微上扬,阳光从江向曲背后倾铺而下,明晃晃的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誉流狠狠地咬牙,血腥布满口腔,而他最终还是颤抖着声音开了口:“恳请……圣上恩准。”
见着江誉流也这样说了,江向曲终于接过了乌弦凉手中的休书,他扫了一眼休书,问道:“理由?”
乌弦凉开口了:“当日是臣妾对王爷一见钟情,不惜请圣上下旨嫁与王爷,可是这两年以来,臣妾清楚的认知到了,王爷对臣妾确实毫无感情,臣妾不愿与王爷两见相厌,还请圣上恩准。”
若不是当日两人的婚事是圣上许下的,两人和离也不必呈到江向曲面前,江向曲微微蹙眉,问道:“宣王也是这个意思?”
江誉流不肯作答,江向曲挑了挑眉,问旁边的江引歌道:“引歌怎么看?”
若是往日,江引歌必然是不做任何倾向性的回答,今日江引歌却回道:“回圣上,臣往日确实听闻王爷与王妃不合,如果王爷与王妃确实有和离之意,未尝不可。”
江誉流呼吸骤停顿,乌弦凉接着道:“臣妾嫁与王爷多年皆无所出,如今璐儿妹妹已有身孕,臣妾更希望王爷能够给璐儿妹妹怀中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文璐有了身孕,乌弦凉竟然知道,文璐是太傅之女,身份自然也是尊贵,她的身孕又是江誉流第一个孩子,乌弦凉这话一说出来,江誉流只能闭上了眼睛。
到了现在,江誉流知道,就算自己不松口,乌弦凉也总会坚持下去,他与乌弦凉,就算没有和离成功,也一样不会有以后,江誉流咬咬牙,终于松口:
“臣恳请圣上恩准臣与王妃和离,从此以后,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江向曲看着两人,眼帘微垂,片刻之后只听得他道:“准了。”
身边的太监听罢连忙把玉玺拿了过来,江向曲拿过玉玺,印下了休书之上,递给了江誉流,江誉流稳住了情绪,双手接过。
从此以后,乌弦凉与江誉流,再无瓜葛。
江向曲便越过两人,继续往前走,谁知背后的乌弦凉却突然跪了下来:“民女还有一事相求。”
江向曲已有些不耐,转过身来,冷着声音问:“还有何事?”
“民女恳请圣上恩准民女今年可以参与武考,让民女也有机会报效国家,报效圣上的恩泽。”
此话一出,场上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江引歌,都紧紧的抿住了唇,乌弦凉果真没有说笑,她是真的想用这样的方式陪伴自己。
果然不是因为江向曲在这的话,江引歌真想阻止她。
然而江引歌没有开口,江誉流就已经是大惊失色的开口了:“你在说什么?!”
乌弦凉毫不畏惧江誉流好似要吃人的目光,清晰的重复了一次:“乌家世代从军,我作为乌家的一份子,不愿辱了乌家的名头,民女恳请皇上给民女一个机会,让民女参加今年的武考。”
【初登朝堂】
☆、 第六十四章:后悔
乌弦凉语气坚定,逻辑清晰,江向曲能感觉到她的坚定,只是也不代表他会答应,他更好奇,乌弦凉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本欲离去的脚步停顿了下来,江向曲双手负背,语气依旧冷淡:“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民女知道。”乌弦凉依旧是不卑不亢,带着两分倔强,江向曲这才看到了乌弦凉身上有着的英气,与乌家之人那股英姿勃勃有些区别,却也特别。
“邺未建国多年,从未有过女子进入过朝堂,你提出这点,是想做什么?”
“民女无心朝堂,亦不想高官厚禄,只是民女不明白,我邺未是圣上的,也是百姓们的,民女不才,但是也是邺未的一份子,那么为什么守护我们这个国家非得要男子,而女子却不能为此而出一份力呢?而这世上,又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呢?当年炎皇年幼,不正是燕皇后守护着这大好河山吗?”
乌弦凉说到这儿便不再说话了,江向曲却被这番话微微打动了心思,因为守护着邺未的不落将军,正是自己的亲姐姐。
江向曲心疼江引歌,更是希望有朝一日江引歌可以卸下肩上的重任,还有一点正是江向曲想要的,那便是他希望至少能恢复江引歌女儿身的身份,也可以为她择一良婿。而若到时候女将军已不是先例,朝堂上反对的声音自然也会少一些。
所以江向曲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女子,已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你可问过了乌将军?”江向曲显然有些松动,乌弦凉脸色一喜,江誉流和江引歌二人神色却是一变,江誉流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让女子走进朝堂之中,岂不是乱了套了?”
如果没有江引歌这个先例,江向曲恐怕也会是反对的,然而江誉流这番话却让江向曲皱起了眉头,按照他这样说,江引歌就不应该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江向曲不出声,而乌弦凉却趁着这个机会道:“王爷这番话是为不妥吧?如果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么燕皇后便是无德了?这世间奇女子众多也该回炉重造了?”
乌弦凉一句回炉重造令江向曲挑了挑眉,这句话颇有意思,让江向曲不禁多看了乌弦凉一眼,道:“好了,宣王不必再说了,至于你……若是你大哥应允,朕开个先例又何妨?”
乌弦凉脸色一喜,立刻跪拜在地:“民女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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