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打错了!不好意思!”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怎么了?”,傅玖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没想到居然打给了傅玖,杨茹暮一个激灵镇定下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才居然就这么哭着跟傅玖说话……杨茹暮深吸了几口气,将所有的哭腔咽下去,“不是……我……”杨茹暮猛地闭嘴,他的声音沙哑地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你在哪?”傅玖走回教室,拿起粉笔在滑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下课!
老师,这才刚上课呢!
孩子们呆若木鸡。
老师,上次那个是你女盆友?
师母好漂亮,老师加油!
虽然我买不起油,但我会给你加柴的,老师!
卧槽老娘膝盖中了一箭,快来个人扶哀家起来!
傅玖将手抵在唇上,无声地“嘘”了一声,一脸幸福地走了。
杨茹暮下意识不想让傅玖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可这不正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吗?
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两圈,杨茹暮还是咽了下去,“……我在大学城,财经门口。”
“好!”
傅玖过来时,杨茹暮正低着头坐在正大门口的花坛边缘,安静的像一幅画。眼前这个人沉默的样子,好看地不像个活人,他今天里衬的扣子没扣齐,暴露出来的锁骨如软玉卧蚕,勾得人特想犯罪。
以至于,所有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盯着看上一眼又一眼。
傅玖不悦地沉下目光,!他走上前去,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圈住杨茹暮的脖子,“冷不冷?”
杨茹暮抬起头,将视线往傅玖脖子上一看,瞬间吓得冷汗直流——没有,什么都没有!
傅玖的脖子上没有任何别的痕迹,他的皮肤很好,肤色白皙却一点不女气,天生一股魏晋fēng_liú,很有一番满楼红袖招的意蕴。
这样润白的颜色,有什么没什么一目了然,连掩饰都不可能。
杨茹暮捏紧双手,连他自己都搞不懂,到底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傅玖在他心里的位置如此特殊,使得他根本接受不了那种事,是他那么那么喜欢的人干出来的。
来之前杨茹暮还在纠结,如果真的是傅玖,他又该怎么办?他在这个人身上摔得太惨了,以至于将所有美好的品性全都押注出去。在杨茹暮看来,傅玖应该是连自渎都从未有过的人,更别提主动去吻什么人,而且还是强吻。
他居然把傅玖想成了那种人,真是自作多情,恬不知耻!
傅玖牵着杨茹暮的手将他拉了起来,傅玖的手有力又不失温柔。
傅玖那么美好,而他却早已肮脏不堪,也许是昨晚真的对杨茹暮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让他放弃了所有对傅玖莫名其妙的仇恨,重新燃起那么多年不变的真心。杨茹暮随即又想,傅玖都结婚了这所有的一切还重要吗?
杨茹暮怅然若失地想将手抽回来,只是,傅玖却强硬地包裹住他的掌指,揣进了兜里,“手怎么这么凉?”
这种感觉很微妙,傅玖的口袋很温暖,杨茹暮甚至能感觉到布料下方傅玖暖洋洋的体温,令他既贪恋,又觉得特别无耻。
傅玖握着他的手,行走在树影斑驳的光阴之间。远处传来小提琴轻快的独奏,灌木丛上懒洋洋地躺着只晒太阳的花斑虎猫,鲤鱼金黄色的鱼尾滑出水面,这样一个暖冬,宁静地一如早春。
金灿灿的光,参天的古树,永远向远处延伸的柏油路,以及,身旁那个他喜欢的人。杨茹暮好想,就这么走到两鬓斑驳,走到天荒地老。
然后,站在时光尽头的最璀璨那一个点,当我看着你时,你也正看向我,你我,相视一笑。
杨茹暮终其一生追求的,不过是这样一段爱情。
也许是气氛太过于美好,也许是天空太蓝,杨茹暮差点就这么一睡不醒。
可傅玖,终究已经是别人的了。
傅玖对他的好,他收着,却给不了什么回应。
他们彼此,都过了那个结婚全凭意气的年纪,随口说出的承诺更是早就失去了童言无忌的舞弊,再想反悔,无论有什么苦衷,都不值得被人理解和原谅。
除非他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也喜欢他,他才会将心中的感情说出来,再然后,如果可能的话,他才会跟这个人组建家庭。
婚姻这种东西,别人觉得是负担,是任务,他却觉得无比神圣,遥不可及,如果不是因为爱情,他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将就,他并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也没有那么强烈的需求。
他没有亲人,也不怕被人嘲笑。
想到这,杨茹暮越发厌恶起那些频频闯进他生命中的意外。
“……傅玖!”
傅玖浅笑地停下脚步,聆听他下面的话。
“怎么把户口本上的信息改了?”
杨茹暮实在无法忍受这样一个不知何时就会爆炸的危险物品。
傅玖眉眼间的光暗了下来,“改什么?”
杨茹暮神色复杂地看着傅玖,认真的说:“婚姻状况!”他没那么大本事改变别人的人生观价值观婚姻观,可他起码能活出自己的一条路,而这段早就夭折的感情,只要杨茹暮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他会努力只将傅玖,当个普通朋友对待。
杨茹暮垂下头。
傅玖眼中的光,更沉了,“你累了,先回去吧!”他将杨茹暮塞进副驾驶座,“我送你回去。”
傅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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