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尹峈峒身影消失的同时,明镜的房门被人用力踹开,舍监和其他关门弟子一并闯了进来。只见明镜手忙脚乱地捣弄着墙上的火警器,那个假冒的火警器冒着红光,在他手中发出尖锐的鬼叫。
“不好意思,网上买的东西,没想到真的会叫……”明镜扶着后脑勺,对半夜被惊醒的愤怒人群点头哈腰,“有没有人能帮忙关掉它?”
☆、死猫
明镜深夜大闹铜雀楼的事件,以被罚全楼层拖地一周而告终,并没有第三者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住在明镜对门的人偷偷换了一个,真正的越秋水回来了。
明镜这天出门准备去食堂时,正好迎面碰上对面开门,越秋水从里面走出来。这个正牌货大致跟尹峈峒进行了一些不正当的交易,也事先通过气,自然而然就融入了尹峈峒之前打好的交际圈里。但尹峈峒似乎没有与他提过明镜,越秋水的反应十分陌生,明镜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与自己点头打招呼,总之是没有出声,自顾自地就走远下楼去了。
明镜耸耸肩,正准备跟着下楼,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接起一听,那边是校医老儿懒洋洋的嗓音。
“哟,小子,起床了?”校医说,“有空就来校医室一趟吧?你之前让我检测的东西,已经有结果了。”
“……”明镜愣了愣,“好,我现在就去。”
明镜挂了电话。他捏着手机,用力得指甲微微泛出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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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溜进了实验室。
太薇山庄不搞科研,不做生物实验,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么个地方。当年还是校医三步五叩,才从喻含光那处求得这么一笔经费,曾被明镜吐槽浪费经费,有这么一笔建设和维护的钱,还不如去请个漂亮护士,就算不为了养眼,至少还有用处……校医老头儿听到实验室门被打开的声音,从显微镜上抬起头来,冲明镜打了声招呼。
“哦,来了呀……哎你走路小心点,别撞翻我的仪器,卖了你都赔不起。”
“那就麻烦你找个方便唠嗑的地方,明知道我看不见,特地叫我来实验室有个卵用?”
“讲正事儿呢,气氛很重要啊!”
“呵呵,讲究怪,撩妹的时候不见你这么正经。”
明镜小碎花步地摸索到校医的位置,寻到一张椅子坐下了:“那只猫呢?”
“都被我开膛破肚了,还留着做标本吗?”校医说,“在后面小花园的树下埋着呢,坟上还c-h-a着一朵小花,满意了不?”
明镜露出嫌恶的表情:“呜哇,so幼稚。幼儿园的小孩吗?”
“你小子看来是皮太痒,需要本校医帮你消消炎吗?”校医将关节掰得咔咔作响。
明镜没心没肺地笑。
他们口中的猫是明镜的老朋友了,就是那只差点没踩断他脖子的小三花,年前明镜还见它在山庄里大摇大摆,大概是接近年关待遇太好,整只猫都胖了一圈,见到明镜仍是那副不理不睬的高傲模样。明镜失明后倒是没再留意它,不想前段时间抄近道回铜雀楼的时候,在草丛里踢到个软乎乎的事物,蹲下一摸,是只瘦骨嶙峋,刚死去没多久的猫。
小三花身上有个特殊的地方,后颈上有一块毛完全被磨掉了,于是明镜一摸就把猫认了出来。那只趾高气扬的猫居然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断气了,死在一个难以被人知晓的角落,明镜那时只觉心里五味陈杂,抱着猫抚摸它凌乱的毛发,直到它的身体彻底凉透。
“好了,闲话少说。”明镜收回了出神的表情,“你解剖了它的尸体,有什么收获?”
“还能有什么收获?”校医说,“就跟你猜测的一样,从猫的血液里,检测出了与你身上的蛊毒一模一样的成分。”
明镜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微微紧了紧,面上却没有露出太诧异的神色:“那小畜生在校庆的时候咬过我一口,沾到了血,能检查出我身上的毒也不奇怪。”
“但它并非被毒死,而是饿死,这就很奇怪。”校医翻动着实验数据记录,“而且你在校庆之后抓过它来检查,那时猫的身上丝毫没有中毒迹象,血液也完全正常。我猜想是不是你的蛊毒只对人有影响,而对动物完全无效,于是我取了你先前留在这里的血样,给我家鹦鹉注s,he了一些。”
明镜扶额:“……那你家鹦鹉现在还好吗?”
“放心,活蹦乱跳,屁事没有,昨天还学会了唱陆行鸟赛车!我去抽它的血,还被狠狠啄了好几口。”校医晃了晃包着止血贴的手指头,“同样的实验在昆虫老鼠身上都做过,全部没有蛊毒的踪迹,好像注入了人类以外的生物体内,就被化解掉,死后蛊毒的成分才会被解析出来。”
“果然是这样吗……”
明镜喃喃着说。像是迷惑多日的浓雾被驱散般,他站起身来,长长伸了个懒腰:“辛苦了。有机会请你吃饭。”
“哼,先听着吧。谁不知道你小子穷酸得很,请吃第一食堂的豆浆馒头,老夫可不干。”校医吹着胡子,把附带照片,整理好的实验记录甩了过去,“接着,就算看不到,好歹留个底。虽然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哟。”他托着腮,“不过说了你也不会听的吧。”
“多谢关心……啊,对了。”明镜耳朵灵得很,顺手就截下记录册,“今年的关门弟子体检报告,你打算什么时候上交?”
“还没整理好,过两天再交。”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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