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闻言便笑了,忙问何故。
水溶便哀哀地说道:“我不过是路祭了那宁国府的秦氏,谁知道那荣国府的贾二老爷就硬要和我套交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耐烦和他们那年纪的人打交道,何况那贾政最是个酸腐之人。没办法呀,我就转移话题让他儿子过来见一面。”
林泽听得正有意思呢,见他听了,忙催促说:“接着呢,说呀!”
水溶翻了个白眼,没精打采地说:“接着能有什么呀,那贾宝玉我又不是没见过,只是从前没表露身份正大光明地见一面罢了。这回见了,也不过就那样。”
林泽笑得更开心了,忙问说:“既然是‘第一回’见面,那你有没有送什么见面礼呀!”
“有啊。”
“送什么了?”
水溶把头一撇,老大不情愿地说:“我能不能不说啊!”
“不能!”
水湛笑着拉过林泽,只轻笑道:“他能有什么好的送,不过是鹡鸰的香念珠一串罢了。”
林泽闻言,便捂住嘴巴嗤嗤地笑了起来。水溶回头瞪视他一眼,凶巴巴地问:“干嘛笑得这样,有什么好笑的!”
“鹡鸰,鹡鸰呀。脊令在原,兄弟急难。难道你不知道,‘鹡鸰’是用来比作兄弟的吗?”说着,林泽便哈哈大笑起来,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第65章 盐政转手林海进京 闭门谢客林泽用功
扬州林府,烛火明灭。林如海把看完的信又重新展开,逐字逐句地细细看了一遍,才含笑对林福道:“林泽这孩子,又淘气了。”
一直站在林如海身后的林福可看得清明,老爷这哪里是要责备大爷的样子,分明含笑说话,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呢。想来大爷在京里一定把弟弟妹妹都照顾的极好了,便笑着说:“大爷如今这个年纪,已是十分稳重了。老爷偏还这样说大爷,待日后见着了,大爷可要委屈了。”
说得林如海笑了起来,只说:“他那样的性子,那样的人品,岂会看不出来我是故意的。”说着,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只是,那贾家也太不像话了些。”说到这里,却止住了话音。
林福见林如海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便躬身道:“老爷,时候不早了,早些歇下罢。明日顾大人还找您有事相商呢。”
听到这话,林如海也点了点头,“是啊,明日过后,这盐政就不是我管的事儿了。”说着,便就着林福打起的灯笼,缓步往主院去了。
念在亡妻的份儿上,他可以帮扶贾府。可是,为什么贾府的人,却看不到贾敏的份儿上善待他的孩子呢?纵使不能视如己出,可至少也该以礼相待吧!林如海叹息着抚住了额头,林泽太懂事了,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能一笑而过。如果不是林成写信回来,恐怕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孩子在贾府里受着怎样的轻视!
林如海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心里的想法愈发的坚定了。
敏妹,是我对你不住。那贾府,怕日后是要离了心的。
尽管林如海一心想要完成亡妻的遗愿,无奈何,在得知贾府众人的种种形状后,那帮扶岳家的念头就渐渐地打消了。他不是不想帮岳家,眼看着朝中局势越发明白了,可岳家却还被富贵迷住了眼睛,一心靠拢慎太妃之子忠顺王。
今上登基也有十年之久了,朝中那些倚老卖老的大臣哪些留到了最后?就算是没有根除的,可手里的权利却已经被削减到再无用武之地了。金陵王家,世家大族。可王子腾如今是什么?从京营节度使到九省统制,说得好听些是升了官,可实际上呢?京营节度使虽然比九省统制的品级低了些,可那至少也是在皇城根下,但是升了九省统制却要到外省去。这一远一近,怕只有那王家和贾家自己看不清罢了!
林如海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睡下了。明日,等到了明日,一切和顾大人交接完毕,这盐课政要就都可以放手了。想到独自在京城的孩子们,林如海又是心疼又是骄傲。林泽这个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他连想要疼爱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何其有幸,有了这样一个好儿子!
次日清晨,林如海早早地便起来梳洗着装。没等他用罢早饭,就听林福跑进来递上一封书信。“老爷,这是京城荣国府使人送来的。”
林如海眉头一挑,贾家?哼!冷笑了一声,林如海展信启阅,越往下看脸色就越差,等到一封信看罢,林如海更是冷笑数声不止。“好一个荣国府,好一个贾老太君!真是好啊,真是好啊!”连说几次,林如海终是按捺不住,一把将手里的信给揉成了一团。
原来这信是贾母使人送来的,信中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林如海在盐课交接的时候,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好把这盐课的肥缺送到江南甄家的手里。另外又提到此事若果真成了,那甄家定然会大大地酬谢一番。再有一个,又说到元春如今在宫中已经封了贵人,将来位分上提也是可以预见的事儿。故而提起黛玉和宝玉二人感情甚笃,不如趁热打铁,待得一两年就将黛玉许了宝玉,纵不忙着成亲,也可以先定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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