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无不遗憾道:“李瑄城以前可不喜欢男人。我还为此失落了好久。”
穆修白眼皮一跳。
江烟道:“我被送回泷上后你多替我注意着些喻朝河。”
穆修白道:“你果然是喜欢喻朝河?”
“当然。”江小少爷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喜欢得不得了。”
穆修白觉得江烟的眼睛亮晶晶的。又想起喻朝河凌厉的狭长的凤目,都不知道江烟哪来的勇气。
“可惜这人简直像粪坑里的木头,又臭又硬。”
“那你还招惹他?”
江烟支支吾吾两句,突然盯着穆修白眼睛下面的青黑:“你是没睡好么?都快黑了半张脸了。”
“三成的东西到你嘴里就成了七成。昨晚上看书晚了点。”
江烟道:“真搞不懂你这种神经病,白天日光怎么足,非得晚上看书。不过你没在我学什么都懒了。不行不行,我得回去用功。”
……
四月初,南梁螟。
四月底,祁夏旱,吴喾旱。
五月朔日,日食。日无光,则百姓罹苦,国无政事。诗经所载。
江湖之人则言天下将乱。南梁、吴喾早闻祁夏得了除沉珠,始信为真。
六月,三国会于祁夏之苍临。
祁千祉前往苍临,终于不在宫中了,穆修白得了个喘息的机会。然而徐染总是寸步不离,比祁千祉在时看得更紧些。
徐染教穆修白功夫,穆修白心中有气,两人切磋剑术的时候便一剑挑了徐染的佩玉。
徐染退开几步,面色无波道:“望月公子近来功力见长。”
穆修白不语,把剑横在胸前。
徐染只把剑背到身后去,走开两步捡了玉佩:“这是吴辑的佩玉,还请望月公子日后比剑时手下留情。”
穆修白才回过神,收剑回鞘,抬眼见徐染手里的佩玉,面上微微发白道:“徐侍卫,我方才冒犯了。”
徐染左手还反执着剑,伸出两指将佩玉上面的浮尘抹了,藏到怀里去:“无妨。公子今日还练剑么?”
“不练了。我……抱歉。”
“公子的内力怕是和属下也相当了。殿下防着公子逃跑,也是自然。公子还请体谅。”
又道:“属下先告退。”
穆修白面上无甚波澜,只是向徐染一抱拳:“徐侍卫自便。”
话都说得如此明白了,他还能干什么。穆修白把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在水边撒气一般练完一套剑法。
苍临之会,寒山不复,三国再立十年,息战事。沉盟书于太河。
祁千祉道:“再立十年,不过是各怀心思罢了。”
祁千祉归来时,自然很满意穆修白的不生事端。穆修白却不怎么想见祁千祉。
穆修白抄着些文书,祁千祉批了折子。祁千祉偶尔说两句话,穆修白便应两声。好在本就公务繁忙,祁千祉倒没觉察到穆修白情绪有异。
批了几个折子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便叫穆修白坐好,自己枕在穆修白的膝盖上。
“替我揉揉肩。”
穆修白如言。但他一点都不擅此道,下手不知轻重,时而听得祁千祉道:“轻点轻点。”
穆修白停了手里的动作道:“殿下别难为我了。我不会。”
祁千祉睁开眼睛,看着穆修白漂亮的下巴,道:“总要学着来。”
穆修白的左手在祁千祉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握了下拳,沉默地继续替人揉肩,微微放轻了力道。
祁千祉又闭上眼睛,惬意至极。
“太学筹备得差不多了。”
穆修白竖起了耳朵。
“你最晚月底就可以过去。你也是有些本事的,别浪费了。”
穆修白异常欣喜,不自觉就低头望向祁千祉。
祁千祉专注地盯着穆修白的眼睛,拿手捏住穆修白的手,把手指放进嘴里,微微吮吸。
穆修白的小指头微微挑起,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祁千祉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祁千祉抬手将那描金的漆盒伸到穆修白眼前去,明黄的绣着暗纹的袖口边滑落下去一些。
祁千祉吐出穆修白的手指,道:“你猜这是什么?”
穆修白仔细盯着看了看。就听那边说:“拿着。”
祁千祉遂坐了起来,挥手让近侍都下去了。然后便开始低头拿嘴唇勾勒着穆修白的锁骨,一路往下去。一手托住穆修白的后背,一手也一边拨开衣裳,直到穆修白的胸前大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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