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面人看着沉思中的王思雨,眸中划过一抹精光。——金夏国皇室,可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东宫地牢,又是另一番景象。
盛爱民被关到这里已经有七个多月,而这七个多月来,他唯一能见到的便是这个哑女。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金夏国、他金夏国的江山竟要落到一个不详之人手上。
而他……为金夏国事事躬为,忠心可昭,竟落得个被囚禁的下场。他眼中迸出凶光:
奸臣!
佞臣!
不得好死!
“说说吧,怎么回事,天鎏国的开国之君,为什么是姓李?”
王泓森坐下,娓娓道来。
“二百三十年前,七国并立(表误入),战火不断,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李煜本是一士大夫之子,喜好武艺,向往佛道。他曾立誓,这辈子不求轩不求冕,不为红尘所困,只想快意恩仇,落拓天涯,纵横诗酒。但天不随人愿,战火终究还是烧到了边城,灾难频发,国将不保。虽历来朝廷江湖不两立,而让李煜心寒的是,在这种国危关头,江湖中人竟然作壁上观,浑然不予援助。这种时候,李煜毅然放弃了他仗剑江湖的梦想,在征兵之际从了兵。因他武艺高强,不多时就升了军衔。外战未捷,内战又起,国君昏庸。在这种内外交悴的境地,李煜带兵一举拿下周边三个附属国五个小国,此后举国拥护。见识多了世情冷暖,人心险恶,李煜自然能分辨出谁人是真情谁人是假意,再加上民心所向,他同几位心腹先攘内,后除外,夺得皇位,国号锦世。”
“锦帝李煜在位期间,国泰民安,百姓富饶,战乱廖少,皆是民心所向。”
“锦世三年,外戚发动政变。开国丞相皇浦远勾结锦帝李煜的心腹,谋权篡位。锦帝不曾对这些人设下心防,故被他们的诡计得逞,失了江山,失了性命。”
“可笑的是,就在皇浦远夺位一个月后,竟发现他的头颅被高悬于城门上,身体不知所踪。”
王泓森突然感叹了一下,道:
“可叹啊!这皇浦远连个长久的计谋都不愿使,最后不意外的落了个悲惨下场。如果他愿意再花上哪怕两年的时间,多做些顺应民心的事,到最后也不至于连个全尸都没有。”
徐硕盯着王泓森,若有所思。
这个王泓森,知道的倒是挺多。那么他的身份,就绝不止一个捕快这么简单——毕竟,这些事,连他都不甚清楚。
石晓唐倒是没想那么多。“那么然后呢?是谁继了位?”
王泓森看了眼石晓唐,见他神色无异,放心说道:“之后的事,史记上应该是有记载。皇浦鹰,也就是史记上的天鎏国开国之君,继承皇位。这皇浦鹰本是皇浦远的远方表亲,能力出众,亲厚待人。他继位后,轻窑薄赋,发展生产,百姓便也认同了。”
听完,几人感叹万分。从来不知天鎏国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不过稍许,又对这“刘佳”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能写出这一段话的,必定是个纵观古今的局外人。”
石晓唐抿着嘴,神情略显严肃。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五年前父亲曾救过一个名为刘佳的稚女,颇精五星八卦占卜之术,后来遇到王天龙,被他收为弟子——这究竟是不是巧合?
但据他所知,王天龙只是对阵法颇有一番研究,至于占卜,他向来敬而远之。
不做多想,石晓唐翻开第一页,映入眼的赫然是关于扬州那场事件的。他推了推书,示意三人观看。
越往后看,三人神色越发不可置信。突然,王泓森惊讶道:“晓唐,你快看!”
只见那薄如蝉翼的白色无墨宣纸上,由透明逐渐变至明显出现了半页的蝇头小字。待字迹完全显现出来之后,凌扬不禁读出声来:
“帝王之魂,忠士之鬼。槐所养鬼,不使养魂。忠士得所,帝王无归,敬明崇神,永得轮回。”
凌扬读了一句,忍不住停顿了下。若说之前的“占卜”让他惊讶,那么现在的这类似于宗教信仰的东西则让他不解。粗略地看了眼之后的内容,他再次读起来。
“自古有虎毒不食子,可乎?岂知人不比虎,毒而食子,常有之。子亡,自心悲,慰矣。借书所感,寄与己,以表己志,以达己愿。此谓借刀杀人,监守自盗。若天鎏与金夏对上,两败俱伤;得益最大者,淮南王。”
“若闻歌声踏来,伴有凌波千丈,此为谋略者,金夏可杀,不可用;天鎏必保之。杀所未得,则金夏必败。”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
石晓唐表现得最为淡然。他冷静分析道:“难怪今日见淮南王时,觉得他有什么古怪。以淮南王的野心,必然不可能看重所谓的血脉亲情,因而他所表现出来的,有些过火。而他又极为谨慎,绝不可能留下单脉这样的弱点来制住自己。那么他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伪了书信,嫁祸给天鎏国,借此获得最大的利益,也就说得过去了。”
王泓森啧了声,“虎毒尚不食子,可人毒起来什么都吃。”
徐硕看他一眼,心里诧异他究竟是涉世未深还是演技太好,毕竟这样的情况不容乐观,而他却还有心思打趣——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书信之举不过是淮南王监守自盗,那么他们去找淮南王,又算是什么?
“看来我们打草惊蛇了。”徐硕懊悔道。
一直在研究那句疑似宗教信仰的话的凌扬这时抬起头来,表情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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