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见流岚一进来便跪在自己跟前,脸色慌乱的很,不由得坐起来,道:“怎么了?景阳宫中出了何事?”
“皇上,不好了。娘娘昨日晚上发了热,说是可能体热,没传太医。今日早上却愈发不好,奴才着急要去请,娘娘不让。可到了中午便厥过去,杜公公过去一看,说,说,说……”他心下怕极,皇帝怒道:“说什么?”
“说,怕是出痘了!”流岚哭丧着脸,他自小在宫中,当然知道这事有多大,“杜公公下了死令谁也不准胡说,也不敢请太医,让奴才来回禀皇上。因为奴才昨日不住景阳宫,并未进去。”
皇帝深深呼吸一口,道:“做得对,流风,去太医院请胡太医进宫,便说朕身体不适。再给张大学士传朕口谕,今日勤政殿赐宴,便有张大学士主持,朕寒疾突发,请张学士暂代朝政。”
“是!”流风不敢耽搁,一流风跑了出去。皇帝站起身脱衣服,“流岚,给朕拿身便装,朕要去景阳宫。”
“皇上!这万万不可,娘娘出痘,这……”流岚抱住皇帝双腿,劝道:“奴才知道皇上心中在意娘娘,可这不能啊!”
“滚开!朕不去,谁去!朕若没了她,还要这江山作甚!”皇帝一脚踢开他,喝道:“吴然,带了人守住谨身殿,谁也不准踏进一步,尤其莲妃。”
吴然在屋外听道,还不知原因,但仍旧答道:“臣遵旨!”
胡宗鲲赶到景阳宫的时候,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流风一路上不敢多言,只怕给人听去。待得进入景阳宫,才低声更胡宗鲲说了缘由。胡宗鲲一撩袍子便奔了进去,连见礼都顾不上了。
皇帝站起身让开位置,忧心忡忡:“胡太医,朕方才看了看,瑾辰她后背确实有了红疹,莫非真是……”他来到景阳宫时候,刘幽醒了片刻,只说了句莲子羹,便又昏厥过去。
胡宗鲲道:“瞧着像,但先诊脉吧!”
病不讳医,胡宗鲲把了左手,又把过右手,半晌他一声未吭,从随身针囊中取出一枚金针,道:“皇上,请刺破娘娘后背红疹,取疹液于金针上。”皇帝点点头,胡宗鲲转过身,走开几步等候着。
伸手抱起刘幽,皇帝发觉这可人简直烫手,他忍耐住心下怜惜与不安,将刘幽靠在自己怀里,拉开小衣,小心翼翼刺破了颗较大的红疹,去了疹液。再轻手放下刘幽,把金针递给胡宗鲲。
胡宗鲲取过来,拿过烛台看了看,待烤干后用舌尖一尝,品了品后,长长出了口气,道:“不是出痘。不过手段太歹毒了!”
皇帝问道:“这话如何?“
“这是土蕃一种极厉害的火毒,下于人饮食之中,端的无味无色,让人无处堤防。此毒极为难得,是以整个武林知晓的仅有几人,何况天下。中毒者只需几日,便会高烧出疹,如同天花。但好在并不传染,害死也只是一人罢了。”胡宗鲲不解释,皇帝也知道,一但皇后“身染天花”的消息传出,此生哪里还有机会留在宫中。但当下顾不得问罪,他只问道:“可有的治?”
“还好,今日该是发病头一日,杜公公警醒不是当作发热,都来得及。只是得皇上你来。”胡宗鲲看了看皇帝,解释道:“皇上您修炼冰凌诀,可将真气顺入皇后体内,将火毒引出。臣再以汤药固本,便可痊愈。只是如此一来,恐怕皇上的功法大减,那冰蚕蛹的毒气恐怕会溢出。”
皇帝摆摆手,道:“无妨。”他让胡宗鲲下去准备,又命展守中请了太后懿旨,皇帝寒疾发作,于谨身殿养病,任何人不得来扰。皇后奉命前往七苦庵,抄经为皇帝祈福。
一切备好,皇帝亲自背着刘幽,避开侍卫,回到谨身殿,安置在床上。江心则留在宫中,杏儿江月随着马车一路招摇着出宫往七苦庵而去。
十多日衣不解带,皇帝憔悴不堪,模样便和当年孱弱之姿无二。但他还支撑着,坐在刘幽身后,双手抵住她后心,将那几乎已经没有的火毒纳入自己体内,用真气压制刘幽身上燥热之态。
胡宗鲲从外面进来,先给刘幽诊了脉,点点头,道:“皇上,皇后体内火毒已经清了,待臣熬几个方子,静养些时日,就会痊愈。”
皇帝脸上露出松弛的神色,当下缓缓收了真气,将刘幽扶在自己身前,又把胡宗鲲送上的汤药喂她喝完。“这些时日辛苦师兄了,”皇帝疲倦至极,连站起来似乎都没了气力,他自嘲笑了笑,“朕知道,瑾辰在宫中这么多年,一直谨小慎微,偏偏朕不能回护于她,让她吃了那么多阴亏。”
胡宗鲲在皇帝身边多年,这时候也不拘泥礼数,叹道:“小师弟不要嗟叹,以前六师弟常说,人生在世步步算计最是无趣。我知道你本性不愿这般,但时局如此,不得已为之。好在弟妹吉人天相,有惊无险。小师弟现在当好好歇歇,我看你印堂青紫,当是虚耗过损。可这些日子外面出了不少事,虽有太后出面,但也得拿出个章程了。”
“尔虞我诈,师兄也知道些了。”皇帝试了试刘幽额头,见体温平稳,放下心,“过几日瑾辰醒了,万不可告诉她。”
“这我理会的,宫中多年,耳濡目染,再木头脑子也知道人心叵测。师兄还不至于痴傻。”胡宗鲲扶着他慢慢下地,将备好的药丸给他服下,道:“好了,快去歇着。”
到了傍晚,皇帝乘着小轿去了景和宫。莲妃带人强行闯入景阳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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