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还是很容易哄的,忙不迭点头道:“好啊好啊!”
君顾一手拉着小琪蹲下,一手拿着那截短短的树枝在土地上勾勒,一只慵懒可爱的猫,尖尖的耳朵,圆润的脸和身子,撑着两只短笨的前腿坐在地上,最后加上两粒黑豆似的眼睛,微笑的嘴巴,和几撇胡须,虽然只是草草几笔,但是已有一只可爱呆笨的猫蹲在了柔软的土地上,小琪高兴地叫了一声:“真可爱!叔叔教我画!”
小孩子真是容易满足的很,君顾摸了摸她的头发,拉过她的手在地上临摹那只小猫,还没描完耳朵,就听见刘大妈短促而不悦的声音:“小琪!”
小琪抬头,对着刘大妈招手道:“奶奶,叔叔教我画小猫呢 !你快来看,多可爱呀!”
刘大妈二话不说,把好几袋菜都转到左手提着,过来就拉住小琪胳膊,把他从君顾身边拉开了,看着君顾不知所措的样子,刘大妈脸色也有点尴尬,抬眼瞥了君顾一下,对着君顾好像是防备又僵硬地瞪了一下下,拉着小琪就急匆匆走了。君顾刚准备打招呼露出的笑容,也凝结在了脸上。
君顾一个人捏着半截树枝,缩着肩膀坐回了花池边上,小琪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被刘大妈瞪了回去,拉着走了,边走边压低声音念念有词。君顾丢掉那半截树枝,感觉手上有些冷,左手掐着右手格外用力地蹭着,直到手都发红了。
他低垂着头,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朝他走来,稳稳地停在他面前不过半米的地方,然后头顶上方传来很温柔的一声:“君顾。”
君顾像是只惊惶的鸟,执拗着低着头不敢抬起来,陈慕之叹了口气,蹲下了身子,不无意外地看见那张温和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那里面湿润而充盈,君顾撇过头狠狠擦了一下,那波光闪动的眸子一瞬就恢复如常,但是眼眶却更红了。
陆宸和沈皓今天出院了,陈慕之手上也没了什么重要病人,也给自己放上几天假,他今天很早就来了,犹豫着要不要上门去归还钥匙,在楼下徘徊半天,自然不出预料的看见君顾下楼,看见刚才那一幕。
陈慕之知道,君顾和唐鉴会吵架,甚至还会做别的事情,那破旧的房子隔音那么烂,他可以听到,自然别人也能听到,向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这样贫穷而败落的地方,大多是市侩的小市民和无事生非的好事之徒,君顾的处境可想而知。
陈慕之犹豫了好几天,秦沐川都把唐鉴和君顾两个人的资料送到了他办公桌上,那些东西,他越看越心凉,越看越心累,他甚至想找个快递把钥匙给君顾寄过去,然后删了君顾电话号码,大家从此是路人好了。
他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但不是救世主,能力有限,这绝非钱或者别的什么可以解决的问题,况且,世界上可怜、不幸的人那么多,他难道要四处播撒那些廉价的同情心吗?
陈慕之年龄虽然不大,但行医救人也有五六年,见过数不清的病痛、死亡和悲剧,他是个好医生,但是绝非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陈慕之起身,看着君顾低垂的头颅,漆黑柔软的发顶,和露出领口白皙的脖颈。陈慕之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也不知怎么就神使鬼差走来了这里了,但是眼下心底那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柔软告诉他,这就是注定好了的,或许真是命吧。
这世上的事情多么神奇,陈慕之从不觉得爱情是必需品,当初和温祺以兄弟相处也能泰然自若。直到回国之后举目无亲才开始觉得有些孤独,但是寂寞之时也不缺人和事派遣,爱情这东西,实在是神出鬼没难以捉摸,尤其还是两个男人之间,比友情不靠谱多了,他都不太敢相信了。
等到他遇见陆宸和沈皓,这一年陪在他们左右,虽然经常对这两个家伙愤愤不平磨牙霍霍,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有点羡慕了,也开始想要相信、想要寻找。
陈慕之明白,爱情这种东西和癌症一样,也分早期和晚期,如果不想趟这趟浑水,实在应该在早期的时候抽身而退,但是……
君顾身体瑟缩,好像有种被人窥破伤疤的仓皇和窘迫,陈慕之不再犹豫,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合拢双臂把人抱在怀里。君顾惊了一下,仰头看他,眉眼漆黑,眼眶湿润,脸色苍白,嘴唇倒是有点泛红,甚至在下唇有一点干裂,冒出血丝来。陈慕之心都跟着一紧。
他知道,他已经错过抽身而退的最好时机。
☆、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
君顾身体瑟缩,好像有种被人窥破伤疤的仓皇和窘迫,陈慕之不再犹豫,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合拢双臂把人抱在怀里。君顾惊了一下,仰头看他,眉眼漆黑,眼眶湿润,脸色苍白,嘴唇倒是有点泛红,甚至在下唇有一点干裂,冒出血丝来。陈慕之心都跟着一紧。
他知道,他已经错过抽身而退的最好时机。
君顾有些意外,身体一下子就愣住了,僵硬地像根木头一样,陈慕之这时候才不要脸地自诩是资本主义体制培养出来的青年,拥抱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礼仪而已嘛。
陈慕之看君顾已经愣住了,完全没有挣扎,所幸就把那单薄的身体抱紧了,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君顾把脸埋在他肩膀他,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像是很艰难地吐出一口气。
君顾知道这样不好,但是这个怀抱柔软、可靠、有着淡淡清香,寒冬腊月里却有种灼热的温度,他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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