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间他基本没有固定收入,他以前赚的钱大多都给了唐鉴,自己只留了微薄的一点积蓄,勉强度日。
他现在住的地方的确是唐鉴的,唐鉴因为这片的房子过两年要拆迁,出于投机买了一套,暂时让他住了,也算省了一笔租房的费用。
他现在没什么太多想法,只想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安安静静过日子,对于唐鉴,他也没什么过分的奢望了,可是,为什么唐鉴还是不肯放过他?
君顾觉得胃有些抽痛,慢慢蹲了下来,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对着地面说道:“我没有对不起过你啊。曾经我做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好过一点,可是为什么,现在你却让我这么难过?”
唐鉴眸光闪动,也蹲下身来,不顾君顾的挣扎抱住他道:“好了,我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我知道又让你不好受了。”唐鉴摸着他的背,却让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唐鉴难得的柔声道:“哥,你不要想太多了,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真的,你也是我一直以来的亲人啊。”
君顾想问他一句,这已经是你多少次说这句话了,你可有一次把它当真?但是终究他也没问出口。
他觉得喜怒无常言行不一的唐鉴令人失望,但是还会对他的谎言有所期待的自己,更让人失望。
他明明知道,唐鉴对于他一生的弱点了如指掌,他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亲人,一个家,唐鉴不肯给他,也不肯干干脆脆拒绝他,对着他一直承诺,却从未想过兑现,而他却偏偏傻得被玩弄于鼓掌,只要那个鱼饵垂下,他无一例外都会上钩。
唐鉴牢牢抓着这个弱点,肆意戏弄他,看他一次次在希望和失望之间辗转反侧,痛苦不堪。
他没办法,他的前半生都是为了唐鉴,都在围着这个人转,世界这么大,世上人这么多,可是除了唐鉴,他跟这世上所有人都没什么关联了。
君顾抓住唐鉴一只胳膊,却不敢用力,他不知道唐鉴能不能懂,但还是费力说道:“唐鉴,你还有妻儿,还有朋友,可是我,除了你……什么都没了……你,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唐鉴没有再说话,紧紧地搂着他,虽然这个怀抱不能给他任何温度,但他还是因为可怜的惯性不能把他推开。他越过唐鉴的肩膀,看向被陈慕之遗漏在沙发上的那只白色北极熊,它还是傻傻的笑着,幸福的傻气。
陈医生,你错了。君顾在心里说道,它和我,一点都不像。
☆、知已知彼(1)
陈慕之在门外站了很久,觉得手脚冻得厉害,这破旧的楼道窗户上的玻璃早碎了,唯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冷风呼呼往里灌。
面前这扇门也单薄老旧的可怜,一点轻微的声音都挡不住,陈慕之听得很清楚,他甚至觉得,就连楼下的邻居都能听清楚。
陈慕之掂了掂手里那个小钥匙,最终还是没有敲门去惊扰那一片诡异的寂静,把钥匙揣兜,转身下楼了。
其实陈慕之也没听到多少,他们的对话不多,伴随着大片大片的沉默和压抑的喘息。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让人感到很憋闷,像是一团霾压在心口,浊气吐不出来。
陈慕之大晚上去了酒吧,从那个狭□□仄的房屋走出来,远离那片黑漆漆的老旧楼房和阳台上飘飞的衣物,看到这个城市繁华而热闹的景致,他甚至因为过于明显的落差叹了口气。
才不到八点,酒吧里人已经很多,喧嚣热闹,灯光打得很亮,台上有乐队表演,主唱略带嘶哑的嗓音很有穿透力,整个酒吧都处在一种迷茫又亢奋的氛围里,陈慕之来的多是高档酒吧,这里大多是熟客,都是从事有一定社会地位职业的精英人士。
陈慕之一进来就有几个熟人搭讪,他兴致不高,匆匆说了几句,大家也了然于心,不多纠缠就走了。陈慕之到吧台的时候,酒保已经很热络地递给他一杯酒道:“陈医生啊,有阵子没来了啊,老板前两天还念叨你!今天他恰好要过来!”
陈慕之苦笑道:“别提了,前阵子我的衣食父母病入膏肓,真是操碎了心,哪有功夫玩啊。不过现在好了,我也能闲几天了,打算出去散散心。”
陈慕之和酒保随意聊了聊,就听见酒吧内一阵喧闹,得,两人了然于心对视一眼,绝壁是秦沐川来了。
秦沐川穿一件烟灰色的羊绒外套,围了半圈的毛领有种慵懒的华贵,他身量很高,腰细腿长,长得一副精英相,但浑身都透着股惑人的性感,五官深邃立体,尤其眉眼,特别勾人,他要是正经起来也是一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可是一旦进了夜店,就像是夜里魅惑的妖精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的势不可挡的荷尔蒙,惹得男男女女都如狼似虎的。
秦沐川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他手底下有三个酒吧两个饭店,三教九流无一不晓,黑白两道都混的很开,他别看身上那股气质勾人,真正也没几个能近身,秦沐川卖艺不卖身,商场往来之间也很能抗事,心思清明,处事利落,生意场上也落落大方,就连打起架来都是一把好手,别管是做生意的还是跑江湖的,都很看得起他。
秦沐川和众人应付几句,没一会就挤到了陈慕之身边,拉着陈慕之去了后边一个包厢,脱了衣服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端了杯酒吊儿郎当地看着陈慕之到:“你可不够意思,这都多久不来了啊?死鬼!”
陈慕之把鸡皮疙瘩抖了抖,坐下叹气道:“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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