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耿冲双手十指紧抓地面,张口还想再说漂亮话,却突觉身上压力森冷,竟是墨恒以杀机气势相压!他骇得一闭眼,蓦地砰砰磕头道,“回主子,奴才二十有五,身子还算康健;奴才委实倾慕主子已久,故而前来,冒死自荐枕席。”
——冒死,自荐枕席?
偏室中悄悄偷听的吴刚、夜图、后峰、羿羽四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墨恒也微微一怔,险些朗笑出声,黑眸沉了沉:“果真如此?”
“奴才不敢有半句虚情假意,此身贱躯,任凭主子赏玩,奴才心甘情愿。请主子明鉴。”
耿冲豁出去了,面红耳赤,声腔居然也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完,健壮的臂膀撑着地面,利落地微微抬身,大手一抓,扯开自己的短打衣襟,袒露出精壮厚实的平滑胸肌来。此时此刻,他已经臊得厉害,浓眉薄唇,在坚毅有棱角的面庞上平添两分滋味。
墨恒眸底净澈,如洞悉世事,并无蔑视不屑之态,看了他半晌才平和轻笑,清醇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抬手掐诀,淡淡的光华从指间凝聚蔓延,屈指一弹:“封!”光华散漫,流如蛛网,转眼之间,便把室内的墙壁、门窗、屋顶、地面,四面八方全都覆盖了一层。
房中声音全被隔绝封锁,偷听者便只闻院内风吹叶落,再也听不得半点屋内响动。
吴刚和夜图还好,只是惊叹:主子的确俊雅如仙,只没想到耿冲竟是如此性情中人。后峰和羿羽二人则心下难安,皱紧了眉头,各自惴惴:虽然修炼的是明影卫炼体修身法门,但终究炉鼎才是本分。
主房中。墨恒盘膝不动,施展隔音法术之后,便垂眸俯视耿冲。
耿冲臂膀撑地,微微伏身,一动都不敢动弹,如同等待裁决审判。玄色的短打薄衣下,魁梧的体魄极为阳刚,肩膀也是沉稳宽厚,尤其刚被扯开的衣襟中,半遮半掩着饱满的男人胸膛,两颗深褐色男人乳-头若隐若现。
“耿冲。”墨恒白袍广袖,洒然起身。
“奴才在。”耿冲脸如火烧,肌肉绷紧,垂头温顺。
墨恒黑眸深沉,迈开一步半,靴尖隐隐约约触到他的手掌。
便在此时,混元门主堂前。自傍晚乘云来到之后就一直与墨云书推演“仁圣尊王”古遗迹开启时辰、地理、星象、阵法等繁奥应对之策的虎玄青,终于暂时告退,踱步走出混元堂。
迎面夜风习习,凉意如水。抬眸望星云,天上月亮黯淡,云雾飘忽间,偶尔遮挡两片星光。
“天纵亿万灾劫,无量量,亘古无常,世间何处还有仁圣尊王?”
虎玄青的年轻英武,沉淀着些许岁月的风霜,面容肃淡,眸底星云聚散,意境玄妙。
一语叹毕,迈步而走。他气态稳如山岳,一身半新玄袍,脚踩云履长靴,步法大巧若拙,行走间步伐带着微妙玄意,随心所往,身形飘忽,转眼不见。残留只言片语在原地化成打着旋儿的微风,言道:“彼岸尚未花开,世人犹自问道。”
倏忽回到偏静竹林小苑,虎玄青已然没了感叹。
他锋眉漆眼,犀利中透着豁达。延绵强盛的神识散漫出去,寻找墨恒的下落,面容略显豪迈的温和笑意——已经相遇两次,墨恒小友只怕还不认得我虎玄青是何方妖怪。
“……我幽居偏院十四年,在墨府,没有几人真心对我。你算是与我共患难的忠仆之一。”
墨恒正负手踱步,沉声轻语,突然感知到一缕有些熟悉的神识探查过来,并在他身上黏着不去,刹那分辨出是虎玄青,心底便松了口气:果然来寻我,看来上次给他留的印象不浅,如此甚好。
墨恒眸底幽黑,不动声色,脊背颀挺,说话间豁然转头,“人都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耿冲,我知你忠诚于我本是有所图谋,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与我非亲非故,能在得传功法后诚心为我忧虑,冒死抵挡黄石藏,便是尽了奴仆本分。”
墨恒神情宁静,言辞坦荡而磊落,“你我主仆相识两年,可见过我还传了谁青莲妙法?患难忠仆不言弃,你只需日夜修行,早日为我助力,我自会用心培养,传你更深法诀。你又何至于做出这等谄媚之态,妄图以色事主?我墨恒倾慕蓝颜,便一定是好色之徒吗?岂不见那后峰、羿羽二人至今完璧?”
耿冲被他说得面红耳赤,难堪至极:“主子,奴才……奴才该死。”
他羞惭磕头,以最初伏地的姿态,挡住涨红的面庞和袒裸的胸膛,恨不得将地板磕出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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